赵医生这才抬头,上下打量一眼,“挂号没?” “还没来得及挂,我们是王副院长介绍来的,所以……” 赵医生的脸先是难看,后又忽然笑成一颗烂番茄,站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金珠的大手,“您好您好,原来您就是金总,请坐请坐。” 金珠的脸色不但没好转,反而更难看了。 “您是肾虚是吧?” 金珠不说话,心里却颇为不屑。他虽没学过医,可也知道“肾虚”是中医概念,他一西医大夫一没望闻问切,二没化验,就能一口说他肾虚? 小陶却不懂这些,以为老板是难以启齿,忙把诊室门一关,“大夫您有啥只管问我,我清楚。” 于是,从器质性的外观长短,到功能性的频率、时间、硬度……诊室里进行了一场秘密谈话,若非他脸色太难看,大夫还要求眼见为实。 当然,并没完。 谈话后医生判断他没有器质性.病变,得化验小蝌蚪,看是不是质量问题。于是,金珠被小陶推进小黑屋……半个小时后,回到酒店不想说话。 他发现,这次的检查跟那年做过的不一样,问诊比以前细致多了,检查项目也多多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前真有可能误诊?但内心深处又觉着这位“赵医生”不太靠谱,中不中,西不西的。 活了三十年,金珠从未如此纠结过。 好在,纠结时间不太长,也就两个小时的工夫,小陶带回了化验单。 金珠看见他进门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小陶也不敢提这茬,“阿山接到叔叔阿姨了,要不一起回去?老太太一直念叨妙然呢……” 金珠素来有节律的手指忽然抖了抖,“我看看。” “别看了,大夫说也不一定就是……” “拿来。” 小陶被他黑沉沉的盯着,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沓单子来。 金珠迅速的翻着,前几页都是很常规的项目,一直到最后一张精.液质量分析。 窗户关得很紧,听不见外头车声,连走廊的隔音效果也好得出奇,整间屋子静得可怕。 “怎……怎么会没有?” 小陶心头一酸,“这只是一次结果,不能代表什么,我请另一位大夫看过,三次才能算……算那个病。” “无.精.症”三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别人一次几个亿,他老板却是零。 以前也想过会不会是数量比常人少,所以中奖概率太低,但心里都知道只要能中就行,可现在……他还记得赵医生的惊呼。 医生说不用治了,想让女方怀孕也不可能,只要能保证正常的夫.妻.生.活就行。 老板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渴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哪个男人不渴望呢?以前全副心思放在寻找妙然上,过一天是一天,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孩子也找到了,却确诊了这样一个噩耗。 小陶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这破嘴!如果不是他撺掇着老板来,给了老板希望又让他失望……不,这不是失望,是绝望。 他哑着嗓子出门,装作没看见老板面上的水痕。 *** 这一趟省城行虎头蛇尾,跟金父金母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回到红星。当然,除了小陶,谁也不知道他们上省城的目的。 “老二啊,我怎么瞧着你更瘦了?是不是生意太忙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 看着儿子孤单的背影,金家老太太叹口气。又是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