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假是不洁之物,忌讳着呢。 林凤音赶紧摇头,“没没没,估摸着是吃坏肚子了,鸭蛋昨晚塞了一把蚕豆给我,这肚里的气转得打雷似的……” 女人捂住鼻子,嫌恶道:“赶紧去赶紧去。”塞过两张粗糙的卫生纸。 他们家一共四兄弟,现在还没分家,挤一个院里。向东良的屋子在院子最右边,旁边就是厕所。林凤音蹑手蹑脚过去,看着院里没人,轻轻撩开一张破帘子钻进去,直奔床铺而去。 刚才她问过七娃,他爸又去镇上喝酒了。 “红萍?” 床上的一团动了动,左眼青紫肿胀,她艰难的从那条缝里看她,“你怎么进来的?” 时间紧迫,林凤音直接略过不提,因为跟接下来要干的事比起来,这压根就不重要。“我明儿要去城里一趟,你上次不是说让我走之前来一趟……” “哦。”女人眨巴眨巴右眼,不说话了。 林凤音这急脾气,“你到底要让我干啥,倒是快说啊。”进来一趟多不容易,简直跟地下党似的。 “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好,号码多少,要说啥,爽快些。” 张红萍居然还有闲工夫笑,“看不出来还是小辣椒,别怕,只我一个人在,你就当陪我说说话呗。”她的笑容暖暖的,小心翼翼。 林凤音在书上看过,人是社会性动物,自从来到羊头村,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大家都怕惹麻烦躲着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确实怪可怜的。 可——“说话不急在一时,先办正事。” 张红萍还是笑,看着窗口笑,直笑得林凤音毛骨悚然,“啊喂,不说拉倒,我可走了啊。” 作势要走,饭还在灶上,猪食盛出来还没喂。 “我能信你吗?”距离门口两步远的时候,张红萍突然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林凤音哑口,她俩非亲非故,帮她纯粹是看她可怜,并非有利可图,反而被人质疑,确实不舒服。 也不回头,只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干啥呢?怎么又凑一处,各家有各家日子过,自个儿不正经还来带坏我家人,赶明儿问问张春花,她这儿媳妇是怎么教的!”老婆子掀帘而入,简直是阴魂不散。 难怪张红萍这么多年都跑不出去呢,就她婆婆这防贼似的小心,别说生二胎,就是生七胎八胎她也出不去。 “瞧婶子说的,我来拿点纸怎么着还要找你报备?你是村长?管这么宽!” 老婆子动动嘴唇,她终究是村长亲侄媳妇,又为了孩子辞去城里工作,村里老人赞不绝口,不敢挫她风头。 “拉你的屎,少管别家闲事。” *** 因为没问到联系方式,林凤音只能把进城时间无限期推迟,先把养鸭子的事提上议程。 “这是什么?” “鸭蛋。”林凤音头也不抬,把拳头大的鸭蛋拿到太阳下,对着阳光观察。 向鸭蛋咽了口口水,“明天的早饭吗?” “去去去,这可是要留着孵小鸭子的。你看,对着阳光能看清里头,有血丝和小黑点的就是受精卵,可以孵出小……” “什么是受精卵?” 林凤音一顿,跟八岁的他解释这问题似乎是太早了,忙打马虎眼儿,“你平时跟七娃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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