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再也不知道林言在哪儿,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了。 甚至如果有一天,林言在世界上哪个地方安静地停止了呼吸,陆含谦却可能仍待在等待着他回来的那一天。 林言会死在他不知道的一个角落。 一想到这个,陆含谦就心痛如绞,连呼吸都有些发窒。 他行尸走肉地度过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没有吃晚饭,陆含谦仍穿上厚厚的玩偶服,去了公园,坐在这几天以来,他一直和林言一起坐的的那个休闲椅上。 公园里人来人往,依然热闹非凡,并没因为林言的离开而有什么不同。 红红的夕阳下,一只巨大的熊本熊孤独地垂着头,安静地坐在空椅上。 他身边空出了一块地方,但他等待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熊,熊!”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靠过来,小奶牙都没长全,指着陆含谦,嘻嘻笑道:“妈妈,熊!” 他扑到陆含谦膝盖上,陆含谦失魂落魄地呆愣着,被他这么一撞也毫无反应。 在熊本熊红红的脸颊,呆呆咧着嘴傻笑的头套下,陆含谦正在无知无觉地睁着眼流泪。 他手指回扣在板凳上,抓得非常非常紧。 他竭力忍耐着自己不要站起来,不要不顾一切地冲向机场,像一个没有尊严的无赖一样,抓着林言,把他紧紧拥抱在怀里,要他不要走。 你要有骨气一点。 陆含谦在心里对自己说,喜欢得要命,也要体面。 他是这样拼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整整一个小时,直到公园的钟楼终于划过了六点,天空有一只飞机划过远际,只留下一道白色的飞机云时,才陡然哆嗦着松开手。 由于用力过大,陆含谦的手指已经被抠到了泛白发麻的地步。 他颤抖着抬头,望向钟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