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紧抓着交/警,慌张无措得简直要哭出来:“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今天就算是死在医院,也不能赖上我呀!!” 警/察一边做记录一边甩开男人,厌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到时候调监控。人还没死你哭丧个什么劲儿。” “但、但这医药费谁给啊,”男人哭道,“我已经垫了五百了,难不成还要我付?” “人家是个律师,”警/察鄙弃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律师证的,会去讹你这点钱?再说当律师的哪个不是为民发声,你难不成要让他因为这五百块钱躺手术室外头等死?” “他当律师又没有给我打过官司!” 男人理直气壮,朝周遭围观的病人拍手道:“那狗娘养的老板无缘无故扣我工资,给走后门的当官,哪个替我说过公道话!老子的日子好过呀?今天倒血霉,给他个碰瓷的找死鬼倒贴五百块钱!” 此话深得人心,真情实感,引得群众们都有共鸣,不禁纷纷点头。 漠不关己的围观中,半晌,只有得到消息的小护士急匆匆从外科赶过来。她穿着高跟鞋爬了八层楼,见到警/察,急的快掉眼泪:“林律师呢,林律师还好吗?” 书上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但也终究只是书上说而已。 林言在下午四点时醒过来。 小护士坐在他床边,眼睛已经哭肿了,见他清醒,声线沙哑地哽咽着叫了一声“林律师”,接着又哭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和林言讲上两句话,医生就进来了,他示意小护士出去,然后将目光落在林言身上,问:“家人说了什么时候过来么?” 林言陷在病床雪白的枕头里,哑声说:“我没有家人。” “一个直系亲属都没有?” “嗯。” “......” 医生默了默,看向林言的眼神似乎带上了某种悲悯:“多大了?” “7月份25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