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的病,小孩的眼睛,女律师的容貌......命运的车轮又重又急,人为蝼蚁,却妄想以臂挡之,这究竟是愚蠢还是孤勇? 林言时常想,陆含谦将他留在身边,也许是在做一个实验。 他就像一只在黑暗中狂奔的实验鼠,试图冲破牢笼,找到出路。 陆含谦冷冷站在玻璃缸外,百无聊赖地看着这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白鼠,时不时摆弄一两下,耗着耐心,不过是好奇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放弃。 等终于将林言熬死了,他也会兴味索然,再寻找下一个玩弄的对象。 他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陆含谦? 他分明可以轻易地像蹍死一只蝼蚁那般蹍死林言,却一再捉弄他,折磨他,仿佛在好奇人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在研究浇熄一颗温暖滚烫的心是什么感觉,折断一个最有自尊心的骄傲之人的脊梁是何等的快活。 林言被他搓揉得伤痕累累,奔逃得精疲力尽,却仍在跑—— 可他究竟还能在这被钉死了的命运轮|盘上跑多久,林言自己也不知道。 傍晚,林言打车回去,给顾丽打电话,电话也没打通。 七八点的时候,陆含谦也回来了,他见林言在榻榻米上涂秘密花园,就心情不错地从背后抱着林言,咬着他耳垂亲了一口。 “早上那疯女人没吓着你吧?” 陆含谦从后面搂着林言的腰,像哄小孩似的悄悄说:“这事儿是我的错,回头送你个小惊喜,给你压压惊。” 但林言垂着眼,手上彩铅轻轻描着,根本不理他。 “这有什么好涂的?” 陆含谦目光越过林言的肩膀,看着他的画纸:“咱们林律师怎么也跟小孩似的,喜欢玩这东西?” 林言一句话不答,陆含谦也不在意,就懒洋洋搂着他的腰,看林言慢慢给一只垂首折翼的孔雀上色。 就这么静静和林言独处的时候,陆含谦有一种奇异的感受。 时间好像一下子过得很慢,一切都仿佛静止了,整个空间都静静的,只有客厅钟表秒针缓缓磨过表盘的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