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微微一怔,有些出神。 半晌,他低声道:“......……她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四岁。” “现在,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对不起,”女人十分愧疚,道:“我不应该问你的。” 林言摇头:“没事。” 他坐在顾丽的病床边,脸色尚有些苍白,垂着眼睫,目光轻轻落在柜头的水果花篮上。 “小时候,我外婆也说我长得像妈妈,特别是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只不过林言的气质遗传了父亲,优雅安静。 这双妩媚的眼睛就使得他容貌美得的十分矛盾,清丽而锋利。 每当林言看向什么的时候,都有种不知是说不出是寡淡,还是意犹未尽的缠绵的意味。 “她是我爸爸的音乐系学生。” 半晌,林言突然轻声道:“那时候他才留校任教不久,是巴黎国立音乐学院最年轻的老师。恰巧我妈妈出国进修,为进军歌坛做准备。” 六月的法国,正是梧桐树枝叶最为繁盛的时候。 儒雅清俊的钢琴老师,在铺满梧桐叶的林荫道上遇见了那个穿着长摆白裙子的女生。 她是个演员,在国内煊烜赫一时,一顾一盼间尽是风情。 于是他教她曲式,复调,乐理,和她讲中西音乐史......……一切朦胧得就像一场旧梦。 倘若没有之后发生的那些事,这本该是怎样旖旎而美好的开端。 “难怪林律师谈吐不凡,原来是出身这样好的孩子。” 顾丽讶然:“我头一回看见你,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是那种一看,就觉得十分有教养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