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津见萧猛果然起了杀心,不由得想起当初选择跟萧猛结盟的时候,帐下谋士还曾向他进言,说萧猛有勇无谋杀心太重,扶植他不如选择忠于英明睿智的大单于。 可不就是因为萧独英明太过,在萧独眼里他和耶律齐永远只是相互制衡的棋子而已。 既然连继承了神女血脉的澹台氏都能被从马奴出身的萧氏从王座上扯下来,他耶律津出身名门血统高贵,凭什么王座不能是他的呢? 耶律津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之后无意识地登上了土城的城楼,此时心腹侍卫靠近,压低了声音回禀道:“小树林未见异动,眼线还没有消息传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消息进来,我们的人恐怕已经被她发现,李香穗这小丫头很不简单。” “那要不要属下去把她杀了?”侍卫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满眼狠辣。 耶律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别忘了我们跟他可是有协议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其实殿下不必太过在意,属下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沈逸洲查到殿下头上。” “呵呵,你恐怕是忘了沈逸洲的手伸得有多长,当年要不是他,萧独能当场大单于?”耶律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南方,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一切飘到了千万里之外,连带着声音听起来也虚无缥缈。 “谁能想到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人的阴谋,如果不是萧独这几年越发刚愎自用,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沈逸洲又怎么会找上我呢?” “可是殿下,他既然选择了您却又为何将虎符交给了左贤王?”心腹忍不住替耶律津打抱不平,愤恨地说道:“李香穗是沈逸洲的女人,她将虎符交给左贤王肯定是沈逸洲授意。” “未必。”耶律津摸着消瘦的下巴别有深意地说道:“孤王倒是觉得李香穗未必是受沈逸洲控制,或者换句话说,沈逸洲未必能够控制得了她。” “殿下的意思,咱们还得多防备着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哈哈哈,拓跋余,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孤王是很多年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你说天底下的奇才怎么就都生在大晋地界上?沈逸洲是如此,李香穗也如此。” “不,殿下错了,您难道忘了沈逸洲是南疆人?” “哈哈哈,孤王错了吗?”耶律津冷笑凛凛,半晌才传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但愿孤王真的错了……” 当日无话,可等到深夜里寒月当空,萧猛却突然召集三万兵马直奔小树林,打着奇袭的名头要对襄北军痛下杀手。 好在香穗早就已经料到北胡人绝对不会信守承诺,一开始她真正想争取的时间就不过是半天。 萧猛带兵冲到白天令他受辱的小树林时,找到的只有一些挂着襄北军头盔的木桩,和一些穿着襄北军士兵铠甲的稻草人。 “狡猾的小贱人!本将军今晚非亲手杀了她不可!”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