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他哥出去住的,再如何夜不归宿,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池灿其实是跟李景恪到宾馆做爱,做累之后单纯抱在一起睡觉,在外面逛完回去就一整天也不下床,退房前一秒,池灿也会在门后缠着李景恪接吻。这些都不会被人知道,因此可以肆无忌惮。 很快李景恪就会回去,池灿回到学校里,还是那个常常给“女朋友”打电话的好弟弟,总是期待着回去风城。 李景恪回来之后便还是上班。 家里没别人了,不用再多管一个池灿,他倒是轻松不少,除去处理工作室的那点事,一天之中好像又空出了大块大块无所事事的时间。 其实中间也还有装修要盯。 李景恪在滨海大道旁买下的那套顶层复式前前后后装了小半年,到冬天终于装完了,敞着窗户在通风散味中,里面已经跟池灿当初来看的时候截然不同,焕然一新。 最迟也是明年就能搬新家,李景恪没有续签租房的年度合同,而是以月租形式继续付着钱。 消息兜兜转转,罗杰也听说了李景恪在下关买了房,很快要从筒子楼搬走了。 以前李景恪总要先顾着家里那个弟弟,没时间出来聚,他们这群老熟人总缺了一个,虽然为了程言宁那事弄得有点尴尬,但多年交情总归还是在的。李景恪没有那么计较。 罗杰那天刚好碰上李景恪,找时间便约了李景恪出来喝酒吃饭。 还是在罗杰他那建水烧烤店里,这么多年,烧烤店味道没变,每晚生意红红火火,民宿客栈里来的新鲜游客和当地回头老客一半一半。 “当初看你又回去做了玉石翡翠这行,就知道兄弟你要发了,”这晚就罗杰和李景恪两个人,他边开着啤酒瓶,边对李景恪说道,“我还跟他们打过赌,说李景恪是会先把池灿扔了,还是先辞掉那跟石头打交道的破活儿——你不知道,只有我赌对了!” 李景恪看着罗杰把一瓶啤酒递过来,倒在杯子里,他喝了一口,好奇般问:“赌的什么?” “赌什么,就赌了一顿米线,亏死。”罗杰说。 他恭喜李景恪:“房子都买了,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李景恪跟他碰杯喝酒。 “恪哥,其实我真不信,你一直养着池灿就是为了找他亲爹去换钱,”罗杰猛干了一大口,聊了起来,“按理说,找池家换钱那次,已经是迫不得已,老太太要治病救命,换一次养小孩养两年差不多了,到后来你又不缺钱了,还用得着拿池灿去套池振茂那点啊?!” “不缺钱就随手把人丢了,直接赶出家门?”李景恪笑了笑,问罗杰。 罗杰调侃:“我看你平常最怕麻烦,也不是不容易狠心的人啊。” 李景恪挑了下眉,没说话,仿佛等同于默认,既承认他是有那么容易狠心的人,也承认除责任外,池灿是可以被特别对待的。 “池灿如今去北京上了大学,”罗杰说,“北京有池振茂,你也放心?北京什么地方啊,我们这天高皇帝远的,去一趟都费劲。” “有什么不放心的,池灿挺怕我的,不是你说的么。”李景恪淡淡笑着说。 喝多一点之后,说起话来也不用顾虑太多了,李景恪跟池振茂这辈子都水火不容,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后显而易见的事,罗杰直说道:“恪哥,这么多年朋友,其实我跟许如桔他们是一个意思,池灿跟池振茂到底是亲生父子,血缘关系不可能改得了的,池振茂当初不过是远在北京没赶回来,池灿能有多恨么。总不能因为突然来了一个池灿,什么都舍弃了,值得吗?” 李景恪微拧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开口道:“我舍弃什么,池灿没来的时候,有差吗。” “无论怎么样,池灿是我弟弟,”李景恪扯扯嘴角,“影响不了别的,就像你妈永远是你妈一样。” 罗杰停顿半晌,终于说:“程言宁回来了。” 李景恪依然夹着铁盘里的烧烤,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说道:“风城人回风城不是很正常。” “知道你烦他,”罗杰笑叹一声,说,“他刚去昆明到他爸公司了,交了个新男朋友。” “我不烦他,”李景恪抬眼看向罗杰,面色无波无澜,有些好笑地说,“有什么好烦的。” “恪哥,你当初不愿意跟小宁复合,是因为小宁说的分手,说走就走了吗?” “我的意思是,”李景恪是不会特意记着谁、又要烦谁,但耐心确实不够,“不用那么较真,多少年前的事了,翻来覆去不烦也烦了,”他又说,“罗杰,你要是喜欢程言宁,不用来在意我,跟我没关系。” 李景恪看喝得差不多了,叫人来结账,然后起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