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景恪一愣,扯扯嘴角笑了一声,说:“这话你站门口离远点说,别被听见了。” “没有不是更好么,”他又说,“谈恋爱费钱又费事,麻烦透顶。” 许如桔回想着方才罗杰有意无意问过的话,心下跟着浮动焦灼起来,有些疑虑好像并非全无依据、空穴来风。可她不愿意相信。 “是因为池灿吗?”许如桔试探地问道,“那等他明年上半年高考完,以后去上了大学,总可以了。” 李景恪抬眼看向许如桔,眉骨跟着抬起,显出一道锋利冷峻的弧度和阴影。 他不露声色地开口:“可能不行。” 许如桔没听出来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李景恪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她确实问得太唐突了。 李景恪离开后,她忧心忡忡地走进了病房。 第二天到来得飞快,池灿分秒不差地自己起床出门到学校,上课听讲的状态比之前好,但依旧心事重重。 他忍不住期待晚上见到李景恪,却突然丧失了很多信心。 因为池灿是表里不一暗度陈仓的“好孩子”和“好弟弟”,蒙骗了其余所有人的眼睛,而他的哥哥只会比他自己更早看清。所以李景恪像一个没有欲望的人,池灿被抚慰时,感觉沉沦的只有自己,李景恪并没有那么需要他,也许顺势而为的时候更多。 天蒙蒙黑之际,放学到了大坡下,池灿看见没有亮灯的屋子又悄然失落,不知道今晚等待的时间会长还是短。 但拧开走廊这头的门,踏进屋子,厕所里哗啦啦的水声令池灿怔愣在了原地。 他很轻地合上门,打开了灯,看见腾腾的热气从木门板缝隙里一缕缕飘出来,而仅仅这些,就轻而易举地填满了池灿丧气了一整天的心中的空茫。 里面的水声逐渐停了,池灿站在外面,望着几天来从没整理过的混乱的屋子,才登时回神。 李景恪出来的时候,池灿正急急忙忙从衣柜那头跑过来。他杵在桌子边收捡课本,一旁堆放的那一大袋零食和礼盒就没挪过地方,和李景恪几天前见到的样子毫无变化。 “我要是那天回来了,跟今天会有什么差别吗?”李景恪草草套了灰色长袖出来的,也不见冷,似笑非笑地问着池灿。 “哥,”池灿手下垫着那只黑色的木质礼盒,蹙眉说,“有差别。” “有什么差别?”李景恪忽然很较真,不想放过他一般。 但如池灿所料,李景恪的语气带着点戏谑,情绪却很少,还是有着陌生的感觉。 他嘴里说“没什么”,手指贴着木盒的盖子拨了拨,突兀地转换了话题:“奶奶已经出院了么?” 李景恪走近了他,垂手拿桌上放着的手机,说:“出了。” 池灿观察着李景恪的表情,不再问这个了,没话找话般又说:“这次期中考试我考得不错,今天老师说让我参加寒假补习班,不要钱的,段雨仪说她再顺便一起帮我补补,肯定能考得更好。” 李景恪将手机扔回桌上,似乎又只会说些你自己看着办、想去就去的话。他看回池灿,问道:“段雨仪对你很好?” 池灿不知道李景恪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迟缓地点了下头,“我们初中就是同学。” “缘分很深。”李景恪也点头,评价他们的同学情谊。 “……杨钧也是。”池灿大约意识到了不对,挤出一句补充道:“我还是你弟弟,缘分更深。” 他近距离看着李景恪,手上掩饰般拨弄着木盒,又游移开目光。咔嗒一声,他不小心揭开了盖子的一角,里面隐隐约约露出环状的皮质器具。 池灿觉得万分奇怪,扭头过去想看得更清楚。 李景恪跟着瞥了一眼,皱起眉头,一下捏住池灿的手腕,声音冷淡地问道:“哪里来的?” “哥……”池灿被他捏得很痛,而他一时间慌张不已,说不出话,手腕疼得几乎有要被捏断的错觉。 空气里顷刻间静得出奇,气压仿佛都低下来,令人喘不过气。 李景恪将池灿往前一拽,松开了他的手腕,池灿吃痛得厉害,还来不及张口解释,腰上就被一只手给牢牢按住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