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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19节


留下了从未有过的手印和痕迹。

    池灿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种感觉,他想起池文鹏的那些话,池文鹏的声音尖酸刻薄带着幸灾乐祸,即便池灿从来告诉自己不要理会,它们还是会往耳朵里钻,钻到脑海深处不断闪现。

    李景恪直接借了罗杰的摩托车载着池灿回去,一路上冷风萧瑟,吹得池灿手脚冰凉。

    他们回了家,池灿放下拿了快大半天的棒球帽,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干脆埋头趴进臂弯里闭上了眼。

    李景恪停好车才走进来,反锁门时寂静的屋子里响起轻微而清晰的咔哒声。

    把钥匙丢在了杂物柜上,李景恪抬眼就被池灿身后窗户上贴着的奖状夺去了视线,他走过去喝水,拿着水杯放回桌上,离趴在桌上的池灿很近。

    他看着池灿露出的半只耳朵,伸手过去揉了揉池灿蓬松翘起的黑发,手指碰到池灿有些冰凉的颈侧皮肤,开口说道:“回床上去睡。”

    “我数三下。”李景恪又说。

    他没打算数,池灿也没再给李景恪数三下的机会。

    池灿很快就抬起头,脸上并没有睡意,可看起来很累,他不看李景恪,眼睛微微垂着,一副假装睡觉被抓包之后的黏糊糊的沮丧模样。

    但李景恪也知道不是,他问道:“怎么了?吃饭吃了一肚子气回来啊。”

    池灿眼睛盯着水杯上浮动的闪光,没一会儿又移动到旁边小筐里,他那只刻着“灿”字的u盘就躺在那里,乍一看字写得七零八落,有些幼稚和难看。

    见他不说话,李景恪顺着脸侧摸到池灿下巴,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一只手撑着桌面也稍稍俯身,说:“你在跟我生气,是么。”

    “哥,”池灿声音很轻,有些哑地开了口,“你看过我给你的演讲视频了吗?”

    他突然地问道,学着握住了李景恪的手,让李景恪更紧地捏着他,他感觉他的皮肤上真的留下了李景恪的手印和痕迹。就像他写字留标记一样证明着什么。

    李景恪愣了一瞬,说:“等会就看。”

    池灿仰头看向李景恪,李景恪低着头,他站起身时李景恪松开了手,自然也让开,打算先去换衣服。他身上有很重的烟草味,比李景恪自己一个人抽烟时浓得多,大概不太好闻。

    “我看见你跟程言宁在一起了,”池灿见李景恪一下离他显得突兀的远,终于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李景恪解皮带的手停下来,顿时眯起眼凝视着池灿,低声轻笑:“是不是又怎么样,我不是你唯一的哥哥了么。”

    池灿忽然怔着心悸了悸,脸颊莫名发烫,喃喃说:“可我没有怪癖。”

    他矛盾地贴近了李景恪,因为没有怪癖,所以靠近的时候希望李景恪不用躲开他。

    李景恪任由他抱着,像是这一天之后的某种补偿。

    池灿这么想着竟然偏过头,把自己的嘴唇凑上去贴在了李景恪的喉结和颈侧,心中偷偷颤抖。

    第24章 同性恋

    李景恪把池灿从身上拉开的时候,脖子上那点冰凉柔软又带着氤氲鼻息的感觉也跟着远离,转瞬即逝了。

    他垂眼看下去,池灿脸颊边上那个凸起的蚊子包仍然没消,微微发红,莫名显得突兀又好笑。

    也许因为是池灿,刚刚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应该让人觉得奇怪,对于池灿而言,想要从李景恪这里获得从前一直都有的注视、夸奖和拥抱,都是合情合理的。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很好地表达情感,但池灿无疑大胆又热情,和他身上的外套一样明晃晃,灯泡照着也映上了金色的光,像包了层彩纸的糖果。

    池灿仍然靠得很近,李景恪按了按他的脸,没怎么当回事。

    哪怕池灿把今晚在他哥哥身上的所见所闻称之为怪癖。李景恪只是微微挑眉,捏着池灿的手臂放回他身体两侧,彻底抽身开来打算径直往厕所去。

    然而见到池灿睫毛扑扇两下一脸更加失落茫然的样子,他松开池灿,停顿片刻,忽然改变了主意,将皮带搭扣草草系回去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开口说道:“什么意思?”

    池灿一被问就回过了神来,面对李景恪要跟他来真的说道说道了,又只想逃避。

    他说不过李景恪,也可能是吃人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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