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如坠冰窟,她知道,秦淮不会再给她使手段怀孕的机会了。刚开始那几年里,她恨秦易,是秦易让她失去了孩子,这几年渐渐琢磨过来,即便秦易没有推她,秦淮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 她记得她在满心欢喜要嫁给秦淮时,哥哥一脸担忧的跟她说,豪门水深,那不是普通人能呆的。她不信,现在想想,哥哥是对的,她根本玩不赢秦淮,秦淮把她当成蚂蚁一样随手都可以捏死。 是的,对于秦家来说,她只是个玩意儿,可她想,她就一条烂命,就算以后一分钱都得不到,她也要恶心死这对父子俩。 在吴慧君坐在花园里闲逸的修剪枝丫时,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书房的窗户,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淮坐在书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发妻跟大儿子的照片,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过两天佟雨雾就要陪傅礼衡去参加一个宴会,值得庆幸的是,等到宴会那一天,她也完成了任务,不必穿着两三百的连衣裙出场,趁着傅礼衡在家里,她拉着他来到衣帽间挑选那天要穿的小礼服,这两年来,她其实很少会陪傅礼衡出席应酬,一来,他应酬本就不多,二来,需要他跟她同时出现的宴会更是少之又少,每一次她都很郑重的对待。 “这件怎么样?我还从来没穿过。” 佟雨雾知道傅礼衡喜欢她穿旗袍,之前就让过去有名的老裁缝帮她量身定做了几套。 她拿出来的正是绣着海棠的缎面白旗袍,料子上乘,这海棠都是请刺绣师傅一针一线的绣好的,实在好看。 傅礼衡一脸欲言又止,最后点了下头,“都可以。” 佟雨雾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便将旗袍重新挂起来,拉过他的手,仔细端量他的脸,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说。” 傅礼衡看向她,他不习惯隐藏,也不习惯隐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宴会上尚睿会来。” 有的事可以隐瞒,有的事不可以。这件事就不可以。 尚睿?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佟雨雾愣了一下,看着傅礼衡正小心地注视着她,不由得一笑,“没事呀。” 她在他怔住时,探出手抱了他一个满怀,双手紧紧地锁住他的腰,语气也甜腻腻的,“啊,原来我老公是担心我看到某些人心里会不舒服啊?” 傅礼衡有些不自在,语气也很僵硬,“我没担心。” 他只是觉得应该诚实一点。 “还说没担心,那你干嘛要跟我说。”佟雨雾心里的小人不知道有多得意,“我跟尚睿那个老男人才没什么呢,当年他是想追求我,不过我眼光比较高,没看上他,难道对我爱而不得的人,以后我碰上都要在意避讳啊!” 傅礼衡听着她这得意又轻松的语气,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他以为她会在意的,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 当年的事情他也隐约知道一些,据说尚睿对她一见钟情,甚至还给佟家施加压力,而佟氏夫妇也很为难,想必她当时的心理压力也不小。 “我早已忘记了当年的不愉快。”佟雨雾等笑够了以后,语气也认真温柔起来,“谢谢你,给了我富足幸福的生活,呆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也变得更强大啦。至于伯父伯母,我也释怀了,毕竟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至亲没有谁有义务去尽全力保护我。” 这话刚说完,她又退出他的怀抱,气势汹汹地警告他,“老公也是至亲,别以为你没有义务,你最有义务了!” 在傅礼衡的印象中,很少会见到她这样的一面。 他听得出来,她是真的释怀了。 有关于从前的种种,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些记忆那些画面本来是模糊的,随着她的这些话也逐渐清晰起来,这很奇怪。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