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 她是先帝的皇后,是新帝的母亲——现在皇太后自己带头辱蔑先帝,自掘根基,她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来代先帝行权? 撤帘还政吧你。 尚书左仆射董昌时与侍中李淳心生惊颤,中书令王越也是两股战战。 陛下你演我啊! 过去那十八年,入宫后那二十七天,你演傻子演的跟真的一样啊! 皇太后翻车一点都不冤枉,你把所有人都骗了,满朝文武都把你当狗,哪成想给你个月亮你就开始仰头长啸了啊! 那之前我打的小报告,还有怀里这封奏疏…… 不会也是坑吧? 妈耶,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殿中众臣心思各异,嬴政却无心理会,吩咐人搀扶着皇太后往偏殿就近歇息,又一气儿连催御医过来。 少监泰平亲自去请的御医,一边催促着脚步快些,一边提了句陛下杖杀了几个不敬先帝的朝臣,连礼部尚书都给革了职,太后娘娘心肠慈悲,大抵是受惊不住,这才晕过去了。 御医老宫廷观众了,一听就知道这里边儿有事,了解原委之后,便晓得届时该如何回话了。 到偏殿去隔着帘子诊了脉,告罪之后,再瞧了眼皇太后脸色,就知是急怒攻心所致,给开了药,对外却说是时气所致,忽发热疾…… 嬴政跪在皇太后床边,忧愁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又依依的拉着皇太后的衣袖,哭泣道:“母后,孩儿年幼,您不在身边陪伴,孩儿实在心有不安啊!” 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又转过脸去看冯明达,颇有些濡慕的叫了声:“舅舅。” 然后问:“您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自打进入偏殿之后,冯明达脑子就转到了一百八十迈,可即便如此,听到新帝询问自己该怎么办之后,他也不禁原地宕机了好一会儿。 然后猛地醒悟过来,冷汗涔涔的俯下身去:“臣万万担不起陛下这一声舅舅,且臣出身外戚之家,岂敢妄言天子之事!” 嗯? 没掉进坑里啊。 嬴政也不在意,马上重开了个坑:“您是母后的弟弟,那便是朕的舅舅,如此称呼,何错之有?” 又神态黯然的说:“母后中途晕厥,朕为人子,自该在母后左右侍奉汤药,只是今日毕竟是朕御极之后的第一场朝议,于国朝意义非凡,宗室、勋贵,百官俱在,若虎头蛇尾,只恐见笑于天下。若全孝道,则有负于国家,若顾全家国,则有负于母后,朕实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完,他敛衣向冯明达行后辈礼:“还请舅舅教我!” 冯明达毛骨悚然,立即拜倒,邦邦邦连磕了三个头:“臣万死,臣惶恐!!!” 然后他猛地意识到—— 艹,掉坑里去了!!! 让新帝别举行朝议,就这么散了…… 你身为外戚,居然胆敢左右天子朝议,是否有不臣之心? 满殿那么多宗室、勋贵,新帝亲爹周王也在,人家关系不比你硬? 人家都不吭声,怎么就显出你来了? 尤其皇太后有失德之行在先,冯家竟然还敢如此跋扈! 让新帝别管皇太后,继续开会…… 第一次朝议皇太后没能坐到底,中途撅过去黯然离场,以后还能再厚着脸皮过来吗? 那这监国之权,不就算是废了吗?! 要是什么都不说,当个锯了嘴的葫芦…… 你是尚书右仆射、当朝宰相啊! 先帝临终之前将天下和新君殷殷托付于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