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力耗尽了,自然也就会安静下来了。 只希望这先脱力的人,别是她自己才好。 她将灯下的流苏虚握在右手的手心里,免得行动间上面锋刃伤到对方。尽管流苏锋利到划破了她的手掌,但是无论如何,顾云听都不想取这人的性命。 顾伯爷那里说过谎,所以他说的那些话,也都不可尽信,若要彻底弄清楚当年的一些旧事,或许还得问这位老人。 自然,这前提,是这位老人与顾伯爷没有什么关系。 …… 这大概是顾云听打过的最艰难的一场架。 她像是个陪练机器。 顾云听将提灯换到已是鲜血淋漓的右手,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她毕竟还年轻,体力比习武之人差些,却也勉强还能应付得了这么一个暮年的老人。 顾云听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却也不得不将身靠在桌案上借力支撑。 那老人的状况则要差上许多,她已经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口中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灯火映衬下的双眼却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连声音都有些发虚,好在夜很静,足够屋子里的人听清。 顾云听目色仍旧淡淡的,可眼底却潜藏着无尽情绪。 “我姓顾。” “顾?”老人愣了一下。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挑眉,问,“老身记得,当年朝廷里姓顾的就只有一家。如今却不清楚了,不过你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说的这个顾家——是长平伯的那个‘顾’?” 长平伯是世袭的爵位,三四十年以前,长平伯自然也一样是姓顾。 “是。”顾云听一点头,道,“不过我母亲的姓氏,您应该会更感兴趣一些。” “哦?” “她姓裴。” “裴?……”老人一怔,有些不解,“哪个裴?老身所知道的人里,可没有姓裴的。” “外祖生父姓楚,养父姓陈,后来不愿置身于名利纷扰中,故而隐姓埋名,自称姓裴。” “楚、陈……!”老人反应过来,圆睁着一双浑浊老目,落下两行清泪,“殿下!是太子殿下!他如今——” “外祖早已仙逝多年。”顾云听道,“我已自报家门,不知您又是何方神圣?” 老人在听见“仙逝”二字时,双目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显然被触痛了,但听顾云听又问,便只好暂且收敛了悲思,却仍旧小心谨慎,沉声道:“在此之前,你又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实话?若是那欺世盗名的狗贼一家派你来的,我难道也相信你不成?!” “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您‘住’在这里,又怎么还会派人来试探您?直接杀人灭口,从今往后岂不更没有人知道那件往事了?”顾云听一哂,“您为什么会觉得如今这一支所谓的皇室血脉会把那样的丑事告诉自己的后辈?在那一个楚灵阆心里,他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都想把假的变成真的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