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花宫大概是后宫中诸多妃嫔殿宇之内,与平鸾宫隔得最远的一座。 顾云听不喜欢乘步辇,来回都是带着人自己走过去的。 已经是十二月,天气渐渐入冬,顾云听每回都被谭姑姑拿厚重的内衫、外氅裹成严严实实的,带绒毛的衣服本来看起来就格外大一些,顾云听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看起来身形甚至比怀胎是更臃肿几分。 要不是她身子骨弱身形单薄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被一件件衣裳裹成一个球了。 “生完孩子不经风,体质难免会变差,少不得要多防备着一些,横竖也不用习武练功,多穿几件也不碍事,宁可稍微难看一点,也不能等冻出了问题才想着后悔……”谭姑姑一边替顾云听整理着领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近来有了奶娘,她和孩子们独处的时间就少了许多,照料小孩子的母性光环太多,一大半都被分到了顾云听头上。 而且顾云听年纪也不大,真的要算起来的话,就算是当她女儿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谭姑姑转变起来,连一丝违和感都没有。 谭姑姑也是好心好意,顾云听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就只好满口“嗯嗯嗯”地答应着,笑容一旦乖巧,就算说得敷衍,看起来也十分温驯。 “我明白的,姑姑不必担心……” “你哪里明白?”谭姑姑闻言将眉尾一挑,“要是明白还是只穿件连夹棉都稀稀拉拉的袄东晃西晃?” 谭姑姑在顾云听跟前一向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然而自从有了小殿下,她的态度就跟着变得令人迷惑。原先在上宁宫还是沉默寡言的那种人,转眼如今就成了滔滔不绝的人了。 像小孩子。 然而除了觉得异常差异之外,顾云听倒是觉得,这也有点趣。 …… 献太妃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的年纪,和方莺、苏晴娘,都是差不多的岁数,但保养得宜,五官生得精巧漂亮,艳冠群芳,就算一身偏素净的衣衫,也依旧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顾云听其实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一次是弹琴弄诗的大赏,还有一回,是先帝和老太后的丧期,灵堂里遇见的,当时一个站在左手边,一个姑且站在她对面,既像是相敬如宾,又像是分庭抗礼针锋相对。 “听闻昨日太妃娘娘曾登门到臣妾的平鸾宫中做客?”顾云听见了献太妃,笑吟吟地迎了上去,热络地道,“近来稍微有一些小事要忙抽不开身,昨日又替镇压西南大军的功臣能将们接风洗尘,臣妾年纪轻又才疏学浅的,难免有些顾虑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娘娘海涵。另外,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也请娘娘尽管提出来,臣妾义不容辞。” 顾云听随口说些客套的场面话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利索了。 “允贵妃言重了,本宫只是恰巧经过平鸾宫,想起来自那日灵堂之后,都很久没有来往过,再加上先前本宫御下不严,以导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