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的人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我最近没干什么吧?” 李怀叙琢磨着,再不情愿,也只能先松了与公孙遥的束缚。 “那我午饭就不能陪着你用了……”他遗憾地叮嘱道。 可公孙遥根本懒得听,在被他松开后便直接提着裙摆跑了出去,留下一阵似风的纤瘦背影,连给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失笑地站在原地,只能先行准备进宫。 — 离开了和李怀叙同住的那个小院,公孙遥才总算觉得自己是自在的。 她漫无目的,第二次在这府里与他生气,胡乱乱窜,却仍旧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地方说是她的家,却又不像是她的家,就如同公孙府一样,住是可以,但一到关键时刻,便到处都显露着她是个外人。 蝉月不知是何时跟上来的,手中抱了件披风,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她注意到的时候,不知她已经跟了多久。 “他叫你带上的?”她无奈地看着蝉月手中的披风,神色寡淡。 “是。” 蝉月对自家这位姑爷纵有再多不满,但有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家小姐的照顾,的确是体贴入微的。 她抱着披风,一时竟也想为他说两句话。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怪他?”而公孙遥看着她,默默也抛出了这个问题。 是,她其实也知道,李怀叙待自己并不差。他虽然爱玩,时常会胡闹,但不仅在家里事事都听她的,在外头也愿意给足她面子,虽然说的话,十句里面常有九句都不靠谱,但仍愿意为了她去与自己的姐姐顶嘴,甚至差点挨上她的巴掌,她对他,实在讨厌不起来。 可也谈不上喜欢。 尤其知道了今日这番事,一想到或许当初她没有上那济宁寺,最终出嫁的人也许就不会是她,她便更加难受,心里郁结。 蝉月顿了一下:“小姐……” “你是想替他说话吗?”公孙遥悄悄地抹去眼角一两滴泛滥出来的晶莹泪花,声音稍有哽咽道。 蝉月又顿了一下,静静点了点头。 “都说嫁给九皇子不是件好的亲事,奴婢先前也这么认为。可这几日,奴婢见小姐随着他吃吃喝喝,是真的开心,便觉得,其实嫁给他好像也没那么不好。”蝉月斟酌着,站在她边上道。 “小姐从前在家中,虽说是府上的二小姐,但那一大家子,真正把小姐当家人的,又有几个?大夫人带着三小姐四少爷他们,和老爷其乐融融的,他们是一家人,小姐却处处都要受到排挤,受到冷待,有时候就连大夫人房里的丫鬟,都敢对我们冷嘲热讽的。” 她说着心酸,不觉间竟也和公孙遥一样红了眼眶。 “瑞王殿下却是不同。”她又道,“他待小姐,就连奴婢也能看出,是有几分真心的。他虽为人混沌,但照顾小姐,却是丝毫不混沌。小姐将来与他好好过日子,定会比在公孙府的时候要开心。” “所以你也觉得,我今日其实不该同他发脾气,是不是?” “奴婢不敢妄言……” 虽是这样说,但公孙遥从她的神色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扶着边上石刻的棋桌,坐了下来,春日里的清风柔软地拂过她的鬓边,金灿灿的湖面,泛着波光粼粼。 这样好的日头,其实不用披风也是可以的。 但若是想要趴着睡一觉,还是需要用它来遮挡一些不知轻重的风。 “把披风给我吧。”她困倦的,朝蝉月招了招手。 蝉月抬起头,欣喜不已,忙不迭将东西送了上去。 “小姐这是打算原谅王爷了吗?” “没有。”公孙遥嘴硬道,“我是困了,想趴在这里先睡一觉,等他从宫里回来,你再喊我起来吧。” “好。”蝉月在边上候着,十分明白她家小姐的口是心非。 而公孙遥趴在这冰凉的石桌上,第一时间其实并未睡着。 她仍在回想自己方才的冲动。 好像的确不该冲他发脾气,她想,不论最后嫁出去的是不是她,她都已经跟家里彻底闹掰了,公孙绮,公孙云平,她以为唯一待她还有点血缘亲情的两个人,却原来都恨不能立刻将她送走。 她看清了这样的一家人,即便不出嫁,家中也早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还不如跟李怀叙生活,好歹就目前看来,她在王府比在公孙府要如鱼得水的多,李怀叙待她,也比那一堆名义上的亲人要和气的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