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皇那儿最好的一罐黄山毛峰,我可不上你这地方。” 驸马薛明睿却道:“臣今日前来,是特地为贺殿下封王之喜,时过多日,臣才将礼送上,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明晃晃是在打李合宜的脸。 李合宜表情瞬僵。 李怀叙愣了下,立马又如沐春风般挤在他们夫妻之间笑道:“不嫌弃不嫌弃,驸马送的一套碑帖,正好是我之最爱,马上我就要回去将它摆在书桌前,日日观摩,夜夜苦练!” 平白遭了自己驸马的拆台,李合宜正在气头上,听见李怀叙的话,当即又不痛快地怼道: “你爱什么爱?你平日里能在书房待几时,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姐夫是念你马上也要入朝为官,想你学有所成,所以才赠你这碑帖,你最好别辜负了他的心意,好好练练你那狗爬的字。” 李怀叙讪讪:“皇姐说的自然……” “还有,你那王妃,你是还不准备叫她起来吗?这都什么时辰了,到底还有没有点做王妃的样子?这竟便是父皇和淑妃娘娘为你选定的王妃?真是不知道选了个什么东西……” “……” 平日里李合宜无论怎么教训他,李怀叙其实都是能忍的,毕竟他自小不学无术,这种话早不知道听过几百回了。 但她如今这样说公孙遥,他觉得,有些东西该不忍,还是应当不忍的。 “那公孙家的女儿,也不是父皇和母妃主动要定的,是皇后娘娘举荐的呀。”他不满地嘟哝道,“何况……” “她真的没有错,我都说了,是我昨夜折腾的她太过,她累着了,所以我才要她多睡会儿的,皇姐又不是没成过亲的人,何必非要揪着这点不放,拼命指责她?” “我……” 都是成了亲的人,李合宜自然不会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边生气地还想再怼回去,一边却又因为他的话,无端觉得羞耻,默默地回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无时无刻不沉默寡言之人。 自从与他闹掰开始,她其实已经许久未曾与他同过房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个呆子,他不愿意。 他宁愿整日宿在书房,也不愿意主动回屋与她躺一张床榻。 她默默地攥紧了手心。 对于李怀叙的话,心中憋着一口气,却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发泄出来。 只能继续跟他在园子里走着。 正是春日好风光,李怀叙的府邸里,桃花和玉兰开的最盛。他们一路走过来,只见四处都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而在清浅粼粼的水仙池畔,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一切茶果点心。新到的黄山毛峰沏开,于甜腻春景中,溢出淡淡茶香。 李怀叙和薛明睿皆心情大好,打算下棋一局。 李合宜便坐在边上看着,懒懒的,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打量几眼姓薛的,对于他从始至终未曾看过自己一眼,表示相当不满。 等公孙遥睡醒,姗姗来迟的时候,棋局正走到了末尾,是李怀叙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见她过来,李怀叙便朝她伸出了手,似想要她安慰安慰自己。 李合宜淡瞥她一眼,语气微讽道:“总算起来了,你们公孙家的女儿,都是这般没规矩吗?” 公孙遥脚步顿了下,原本还急促的步伐,突然变得沉稳许多。 她没有理会李怀叙的伸手,而是站在李合宜面前,恭恭敬敬地与她道: “二皇姐,驸马,今日实在是妾身之错,因贪懒而起迟,怠慢了二位,万望二位见谅,妾身定谨记此番教训,日后绝不再贪睡。” “日后?”李合宜笑道,“得亏今日是我来这府上,若是此番来的是父皇或是淑妃娘娘,我瞧你哪还有功夫说日后。” 她说话有些咄咄逼人,公孙遥觉得自己听得不大舒服。 可今日的确是她自己犯了错,她便只能忍下她说的这些话,继续乖巧懂事道:“是,二皇姐教训的是。” “都说你是京中难得的美人,美人有些性子,倒也是常理。但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嫁的是天家,我们李家,从来容不得如此错漏百出的儿媳妇,你明白了吗?”她又继续得寸进尺,以长辈的身份与她道。 公孙遥也只能垂着脑袋:“明白。” 李合宜这才稍稍满意,要她入座。 然而,在一旁早就看不过去的李怀叙却在此时道:“可我觉得皇姐这话说的不对。遥遥是我母妃亲定的儿媳妇人选,母妃素来疼爱她,便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一样,每回进宫,待她可都比待我还要好上许多。 适才皇姐说,若是父皇或是母妃过来,事情便会不同。我想,今日若真是母妃过来,她是巴不得不叫人吵醒遥遥,要她再好好睡个饱觉的。所以,皇姐此言差矣。” “你说什么?”习惯了被人敬着捧着,以上位者姿态教训人的李合宜,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在这府上,被自家弟弟教训第二次。 “李怀叙,你再说一遍!”她绷着脸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