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地牢无尽折磨。 这些人,真的是镇南王府吗? 真的是那个她长大的地方,她一直信赖的家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她回眸看了眼闻萍儿。 消瘦的闻萍儿,苍白得脸,没有血色的唇,还有她漆黑失去光泽的眸子。 她原来被折磨了那么多天,难怪身子虚弱成这样。 柳安安心里也难受。 “没事了,萍儿,你已经逃出来了。” 柳安安一愣。 等等,闻萍儿是自己逃出来的吗? 闻萍儿低着头。 “……我没有逃出来,我一直都在地牢里。” 柳安安微微睁大眼。 “他放了我。” 闻萍儿苦笑。 “我一点用都没有,我根本不能从他们手中自己逃走,哪怕放了我,我连路都走不稳。” “我是不是个废人?” 柳安安摇头。 “别这么说……” 任何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女遇上这种事,都会吓破了胆,身心受挫。 “你会回闻家吧。” 闻萍儿忽地又换了一个话题。 牛头不对马嘴。 “你想回闻家吗?” 柳安安只能看出这个时候的闻萍儿状态很差,她顺着她说:“想的。” 闻萍儿终于笑了。 “我给你说,我住得院子外面,种了一大片的迎春花。我可喜欢了。一到春天的时候,嫩黄嫩黄地,看着就舒服。” “我院子外头还有一颗桃树,春天有桃花,快到夏日的时候,就能吃桃子了。我小的时候,经常让嬷嬷带着我去摘桃儿吃。可甜了。” 闻萍儿说着,笑得很开心。 “祖母的院子里,有一棵常青松,长得特别大,我喜欢在下面打盹儿。” “兄长的院子我没有去过,我只知道他院子外头,空空的,要什么没有什么,兄长什么都不种,他嫌懒得看。” 柳安安也跟着勾起唇角。 “很有趣。” “是啊,”闻萍儿又兴致勃勃说道,“我快出嫁的时候,二婶也帮着我绣嫁妆。但是二婶不会女红,她绣了一条帕子,绣了两个月,帕子上全是线头。” 柳安安也跟着笑出了声。 “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闻萍儿笑着时,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多了那么一点点的鲜活。 “我夫君,相见时,不是我第一次见他。我去岁就见过他了。去岁春天,我跟着三郡主去踏青,他跟他的同窗,偶然遇上过。” “下雨了,他递了一把伞给我。” 闻萍儿笑着说:“我当时戴着帷帽,他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记得他呢。” 柳安安听着听着,忽地觉着有些不对。 为什么闻萍儿说话的感觉,总让她心里跳得快? “那你跟我回去,先去闻家,然后让你夫君来接你。” “不啦。” 闻萍儿摇了摇头。 “我回不去了。” 柳安安心中一沉。 “我好后悔,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闻萍儿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如果我没有偷跑,我这会儿,应该跟我夫君在一起。”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外面说我说的很过分吧。” 闻萍儿到底是在高门长大的,那些事情她太清楚了,一点仕女出点什么问题,都会被传得满城风雨。 柳安安却骗她。 “没有,都按下来了。你夫君也在找你,但是他找的很低调。没让人知道。” “他果然是个好人。” 闻萍儿抹了抹眼泪,低下头。 “可惜,遇上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