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出来,就见桌上摆满了吃的,还有几只寿桃包。 他看见寿桃包才想起来,他的生日睡过去了,白准这是在给他补过生日。 白准假装没看见那寿桃包,等霍震烨捏起一个,故意举到他面前,他还嘴硬:“这是茶楼送的,可不是我特意买的。” “知道,我这是赶巧了。”说着两口就把寿桃包吃了,枣泥的,真甜。 错过了生日,便不能点命香,不知他的命香会有多长,但白准心中难决之事,突然有了决断,就当是他贪心也好,能有十几年也没什么不好。 白准拿出一个锦袋,递给霍震烨:“可别说我当师父小气。” 霍震烨绑着脸皮,绝不能笑出来,他怕白准恼羞成怒,两人明明都这样了,还师父徒弟。 他接过锦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只小纸人。 只有手指那么长,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他拿在手里:“这是什么?” “随身带着,不许解下。” 那是当然,白准送给他的,就算是一片纸,他也好好带着,何况这东西还这么精细,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做出来的。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霍震烨进内室去,搬了一盆花出来。 是那盆他一直都没做完的纸花。 “怎么样?”霍震烨献宝似的送到白准面前,这东西他花了大力气,摆在盆景堆里,远远一看,绝看不出是假的。 白准挑剔打量,吝啬评价:“丑。” 纸人们齐刷刷看向主人,白准眼睛一眯,这些纸人又都垂下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七:丑到我了 纸人:说谎 不会过多写到战争,毕竟踩线,咱们规避这个 第87章 红白 怀愫/文 洪老爷子的随葬纸马成套送去一门。 一门中有人来请白准去“主持公道”, 站在白家小楼的堂屋中,话说得很客气:“七爷, 这事儿您也得当个见证, 总不能他洪四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白准手里扣着个精巧的紫砂壶,他瞥了几人一眼,拎起壶把喝一口茶, 架势十足:“这是你们一门的家务事,洪老爷子也不是没留下话来,你们照着做就是。” 霍震烨看他喝茶,绷着脸忍笑。 那紫砂茶壶里,泡的可不是什么雨前龙井, 太平猴魁。那里面装的是他早上现煮的奶茶,弄了一小袋茶叶, 加牛奶和糖煮出来的。 本来想给他灌热巧克力的, 白准眼皮一翻:“这可是茶壶。” 还是名家手笔,轻易求不来的。 白准长了一张该喝雪梅龙井的脸,可他明明不爱喝茶,霍震烨试探着问:“要不然, 给你煮点奶茶灌进去?” 白准动动眉毛,奶茶也是茶, 是茶就能灌进茶壶里, 也算不辱没了这名匠做的紫砂壶:“行吧。” 白准舒舒服服咪上一口,这纨绔总是有新鲜玩意儿。 一门的几人还想再劝,白准看他们一眼, 似笑非笑:“要不然,把老爷子再请上来,看看他怎么说?” 几人俱都一震,面面相觑。 白七爷说要请上来,只怕是真,光想一想就寒毛倒竖,就算是假,依七爷的脾气,那还不是想怎么说怎么说。 不能冒这个险。 几人立刻改了口风:“老爷子去都去了,岂能拿后事打扰他,若搅得他泉下不安,是我们晚辈的过错。” “七爷说的也有道理,这毕竟也是咱们一门的家务事,总不能叫大家看笑话。” “叨扰七爷了,咱们这就回去。” 片刻就散得干干净净。 白准看着他们逃出门去,他掂着茶壶,挨在软绵绵的鹅毛垫枕上,把手一抬:“再给我灌点来。” 洪老爷子出殡那日,八门齐聚。 一门孝子贤孙个个哭得直不起腰,吹吹打打送洪老爷子的棺木到南郊坟地,弟子们每人一镐土,最后由洪四海压坟。 把土压实立碑,他圆胖身子团成一团,哭得发抖。 才刚立了碑,五门主便站出来说:“一门究竟拿出章程来没有,咱们若是一齐并入一关道,往后还算是一家人。” 洪老爷子死的那天,白准就料到这局面。 韩珠腰上系着白布,石宽跟在她身后,两人站得颇近,倒有些亲近的意思。 原来这几门瞧不上韩珠是女人,如今要并入一关道了,反而劝说起韩珠来:“世侄女,一关道除了先师还有地母,依你的本事,自立一坛又有何难?” “依我的本事,自立一门也没什么难的。”韩珠顶了回去。 霍震烨推着白准的竹轮椅,站在最外围,他知道白准心里这难过劲儿,已经过去了,这些人都不在他眼中。 伏身玩笑:“这韩珠说话,是跟你学的?” 这调子,这口吻,这噎死人不偿的劲头,简直跟白准一个模子印出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