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娇眼里头噙着泪,嘴里不停回应着冬梅:“我在这里,好了,都好了。” 冬梅却是没有哭,只是翻起眼睛打量起四周来,知道是回到了顾生娇的房间,这才放下心来。 说了几句,便睡过去了。 安顿好了冬梅,顾生娇又往秋姨娘处去了,说起前几日的事情,秋姨娘道:“娇儿,日子过得好端端的,你怎么道想起要去碰那东西,行医问药的事情,自有外头请来的大夫,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咱们操心的。” 顾生娇听秋姨娘这般说,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她想起了他们,从墨子衍,到霍氏,再到自己的生身母亲,墨子衍的病体,是常人不可解,霍氏向来身体不通泰,这才上了恩养寺,而自己的母亲,大夫来看过,却都是摇摇头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撒手人寰。 周遭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坏境,她想要自保或者想要留住身边在乎的人,研习医术,是很重要的一个法子。不好说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但她至少要试一试。 “姨娘,娇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娇儿所做之事,牵累了姨娘,还望姨娘不要怪罪才好。”顾生娇说。 秋姨娘赶忙摇了摇头道:“娇儿,我这可不是怪罪你来,我这是在替你担心,如今,夫人那头可是……” 秋姨娘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有些话不大好明说,便忍住了嘴。顾生娇见状,笑了笑,道:“姨娘,我都知道。” 两人相对笑笑,也算是彼此会意。 墨府中,秦芩和墨子衍相对而坐,秦芩正在细数着京城一带的出色医者。墨子衍站起来,挑了挑眉,道:“朕却是不热心这些的,朕自己的身体朕知道,朕只想用好这有限的时日,将该成的事情成了便好。” 秦芩也站起来,眉宇间稍有愠怒之色道:“皇上啊,这由不得你,你自己是好,只管孑身一人赴死,可你想过没有,你身后还有那么多鲜活跳动的心,那么多关切的眼睛,你不管自己,也想要想想他们。” 墨子衍回身,和秦芩对视着,一字一顿的道:“正因为如此,朕才更要时刻必争,如若不然,等那一天真的到来,只怕朕还要死不瞑目。” 说完,他的喉结动了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的站着,一个人也没有再说话。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呢?”不多时,墨菲从两人的身后走来,看到他二人站在那里,正在两两沉默,墨菲过来便问。 “哦,没,没什么。”秦芩装着若无其事的说,接着看了一眼墨子衍,嘴上却是对着墨菲,道:“对了,方才下人有事找我,我正要过去看看,你们先聊。”说着,秦芩这才走了。 墨菲这才有所察觉不大对劲,够着身子凑到墨子衍跟前,仔细打量了打量,道:“你们,这是说了什么呢?怎么我来就走了?” 墨子衍收回目光,对着墨菲道:“能说什么,还不是访医之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