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想啊,到时若实话实说,那今日一切便白忙活了,旁人还会笑话爹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随意编个谎搪塞,只怕皇上也没那么好糊弄。他再派人彻查,那可就不是秋闱作弊这么简单了,还得加上一条,欺君之罪。”顾生娇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不等大将军说话,顾生娇接着轻声补充:“爹爹,到时候都不用数罪并罚,单就这欺君之罪,就够杀头的。” 说完这些,顾生娇定定看着大将军的脸。 只见大将军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明显是惊吓不小,他两手一会交握,一会又放开来搓了搓,道:“怎么会呢,我看娇儿你,你是多虑了,依我看远不至如此。” “不,爹爹,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是这么个道理。”顾生娇说着,走到案几前,倒了一杯茶,给大将军奉上,继而娓娓道来:“这广陵将军府,膝下两女一儿,举凡朝中官员和爹爹您有交集的,无人不知哪个不晓。” 说到此,她顿了顿,大将军点头道:“的确如此,却又如何?” “女儿虽不才,可毕竟也是您的嫡长女,若无特殊,爹爹绝无将我草率配人的道理。”顾生娇说着,跪了下来:“爹爹,并非女儿不愿,只是为了爹爹前程,为了将军府声誉,还望爹爹三思。” 大将军沉吟了一阵子,点点头道:“娇儿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依你的意思,是把芙蓉许与学政大人吗?”接着,他又面露难色道:“若真如此,那最好,怕只怕,学政大人他不同意啊?” “不,爹爹,您若真这么做,可也是在保全学政大人。否则,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也是主犯。” 大将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真是关心则乱,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来人,传夫人和杜仲。”大将军说。 两人来了之后,他交代了一番,便又整理了衣冠,让府丁提了上好的酒肉,二次前去贡院拜访学政去了。 酒过三巡,大将军便提起先前所言之事,又将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之远兄固然言之有理,只是这个嘛……”学政听完大将军的分析,脸色显然冷了几分。 大将军赶忙道:“大人放心,我舍下还有一义女,长得也是难得的精致水灵,最重要一条,我这义女虽入府多年,却从未给外人得知,这可就免了后患了。” “哦,这这这,哈哈哈,既是如此,那全凭之远兄做主?”学政大人说着,抱拳施了一礼。 掌灯时分,二娘便依大将军之言,着人抬来一乘小轿,将精心装扮了一番的芙蓉,送上这乘轿子,就要打发人抬到贡院。 芙蓉哭哭啼啼,二娘道:“这是送你去享福的,你可还有什么好哭的。”顿了顿,又说:“别忘了,你可不是将军府丫鬟,是我和老爷的义女。” 芙蓉不说话,还是低头继续哭。 二娘看着心急,只怕她到了那边,还是这般死鱼模样,便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