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瞧着有丫鬟上来给她们上了茶水和点心后,便退了出去,四下无人,便问:“你觉得,这些事情可与石家有关?” 沁娘问这话多少有几分试探的味道,毕竟,如今石家和荣家相争,荣家倒霉了,受益的人是石家。 而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自己的对手。 此外,她也想瞧瞧这位荣六姑娘在这件事情上会不会掺杂个人恩怨,一个人的人品心性,往往都是通过一些事情才能看出来的。 沁娘问出这句话后,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丝毫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表情。 只见荣六先是一愣,随即便拧了拧眉,略微思索了片刻后,才郑重的答道:“此事我倒从未往石嵘那边想,若说烧药房这样的事情她能干得出来,但像招蛇这样的事情,便不是她的脑子所能想得出来的了。” 不是她瞧不起她,而是她与石嵘自小便认识,且素来不合,以她从小到大对那人的认知所见,石嵘就不是那等有脑子的人。 沁娘点头,看来这位荣六姑娘的确是个聪明人,且人品心性都不错,在这种时候,她并没有刻意的要去拉踩自己的对手,而是能够平心而论,就事论事。 虽然,她语气里多少透着一丝对石嵘的瞧不上,但却不防碍她对这位荣六姑娘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皇后一直暗示她毁了太子的姻缘,她想,如若荣六姑娘当真有足够的智慧应对此次的危机,她倒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般想着,沁娘看荣六姑娘的眼神不由得热切了几分。 只要把这丫头诓入东宫,那么她也就不必为了太子的婚事而在皇后面前矮了几分了。 “不是我故意贬低了她,实在是,她与我自小便不对付,我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说她能想出这么个害人的法子,我确是不信的,就她那个脑子,最多也只会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旁的是真的想不出来。” 此刻对上沁娘灼灼的目光,荣六姑娘以为她是不信她的话,顿时面上有些尴尬起来,以为她在随意踩低别人,便不由得多解释了一句。 要知道,要把这么多蛇往一处引,那得是苦心钻研使了些手段的,而单看石嵘那日比斗用的尽是些名贵药材的防虫配方便知道,她那脑子,不足以想出这么杀人又不沾血腥的法子来。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沁娘知道自己的目光让对方有些不自在,顿时干咳了一声,别开脸,掩饰住了自己面上的尴尬,又问,“既然荣六姑娘通药理,那今日这件事情,不知道你如何看?” 荣玺拧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事情发生在天未亮的时候,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也来不及瞧清楚,不过,后来掌了灯了,我见那些蛇似乎是受过训养的,应该不是随意从山里抓过来的野蛇。” 沁娘诧异的看着她,这一点,她倒是从不知道。 “顾少夫人也知道我略通药理,我祖父与林少的外祖父也曾有些源缘,小时候我就曾跟着去山里面采过一段时间的药,所以,对那些蛇虫鼠蚊还算是有些了解,通常山中那些蛇,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它,它是不会攻击人的。” 可是,今日出现在府中的那些蛇,却像是事先被人训练过一般,瞧见人便扑上去咬,而且,她瞧得清清楚楚,那些蛇原本是无毒的,可是却有被人喂了毒的迹像。 所以,她断定那些蛇都是受了训养的。 沁娘不懂这些,所以,当她从荣玺口中听说这些的时候,内心真是止不住的惊讶。 良久,她才问:“那你们可在府中找到了招蛇药之类的?” 她觉得,这应该跟之前在杨府放蛇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以,招数多半差不多吧。 谁料,荣玺却摇头道:“招蛇药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当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笛声,我觉得,这笛声应当是用来控制那些蛇的,若不然,这些蛇不会见了人就咬,它们突然被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跑还来不及呢。” “笛声?”沁娘皱紧了眉头,关于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听杨府的人说过。 难道说,对于杨府是下了招蛇药,而对付荣国候府,却用的是笛声? “对,就是笛声,我之前就听说,苗疆人有一种秘术,那就是用音乐操控人心,既然人心都能操控,那么动物自然也有法子操控,有这等本事的人,除了苗人外,那就是养蛇人。”自幼对药学有些兴趣的荣六姑娘对于这一点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