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看向宋怀的目光,再度变得充满审视起来。 宋怀当真是恨极了顾琛,若是他第一次开口他还没察觉到他的用意的话,那么第二次开口他若还听不出来他是何居心,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也就白费了。 当下,宋怀急急的开口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 只是,这一次皇帝已经没有耐性再听他说下去了,他挥了挥手,抬高了声音道:“好了,你且出去吧,让朕好好静一静。” 宋怀张了张嘴,心也跟着一路往下沉。 什么时候他说的话皇帝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如今宋玉仍在京城,并时时让皇帝看得见,皇后更是会时不时的吹一下枕头风,而他若是渐渐的失去了皇帝的宠信,那么他离覆灭也不远了。 “还跪着干什么?地上有金子吗?”皇帝见他老半天不动,不由得又开口催道。 “是,儿臣告退。”宋怀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会惹得皇帝更加不快,唯今之计只能先离开,日后再想办法消除皇帝对他的猜忌。 临出御书房前,他特意看了顾琛一眼。 那一眼,当真是复杂极了。 他曾经请顾琛入朝为官,想要招他为己用,他却屡次拒绝。 可如今他没请他,他却自己主动入宫做了官,而且还是一个离皇帝如此近的官。 顾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若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如今这一交锋,顾琛显然是站在他对立面的。 对于宋怀而言,一个不能唯自己所用的人,绝不不能放任他辅佐别人,否则,哪怕他现在已经是东宫的太子了,怕是也坐得不安稳了。 出了御书房的门,宋怀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白云,嘴角抿了抿,看来,有些碍眼的人,必须要除掉才行。 经过陵王逃跑一事后,皇帝对宋怀的信任显然打了些折扣,虽然朝中大事依旧询问他的意思,可却不如以前那般亲密了。 这天,一个小将骑着马飞奔从城外进来,一路高呼着边关大急。 城中的百姓一阵人心浮动。 待到那名小将进奔皇宫,被禁军一路带到了御前。 “报告陛下,西北边关有紧急军情,因为军资迟迟不到位,那些将士们已经有半年没有领足军晌了,半个月前,济州总兵发动兵变,抢了周边三个城池的物资,直到占山为王,督军命末将飞马回京汇报,望陛裁决。”那名小将说着,跪在那里,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皇帝一听,立马暴怒了起来:“你说什么?胡伦达那混账东西兵变了?” 胡伦达便是济州总兵的名字,说起来,他还曾经是皇帝的同窗伴读,情份非浅,所以,深得皇帝的信任,一直委以重任。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都能叛朝廷,去抢那些无辜的老百姓,那么其他人呢? “陛下,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啊,西北那边一旦兵变,邻国的苗疆跟西蜀将趁乱攻入,到时候东临就危矣~”那名小将字字铿锵的说着,“督军如今身陷乱军中已有半月,还望陛下早日派兵前去解救。” 皇帝沉默了,他瞪着那名跪在地上,满身狼狈的小将,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从西北那边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是何等的艰难,若不是他飞马来报,怕是等到西北都沦陷了,他们身在京城的人都不知道。 想到胡达伦,皇帝的脸都就一阵难看,那额上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撑着案桌的手,更是恨不得要将桌子给抠出个洞来。 “你先下去休息吧,朕自会派人去西北处理那边的事情。”皇帝忍着怒火,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小将先退下去。 御书房重新又安静下来,皇帝坐回龙椅上,脸上一片阴沉。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顾琛突然提了一句:“陛下,臣记得西北那边的物资运送一直都是兵部那边负责的,刚才那名小将也说了,边关将士们已有半年未曾领过足额的军晌了。” 一句话,瞬间就将愤怒中的皇帝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顾琛说得不错,若非迫不得已,胡伦达又怎么会发动兵变? 皇帝对他如此信任,若非情非得已,他又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依顾卿的意思,此事当如何处理?”皇帝问。 顾琛想了想道:“臣认为,先派个人过去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尽量以安抚为主,不宜大兴兵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