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话音刚落,就听门房匆匆进来禀报:“少夫人,京兆府的衙差来了,说要二少夫人前去问话。” “这么快就来人了。”戚氏略有些担忧的看向沁娘,“这件事情祖父已经知道了,若是京兆府为难你,我便让祖父出面。” 沁娘心头一暖,虽说她跟顾琛已单独立府单过,平日里跟戚氏走动也不是很频繁,但是戚氏能如此为她着想,她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大嫂,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手,最多不过是叫我过去问个话而已,况且,京兆府尹跟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扣着我的。”沁娘安抚了戚氏几句后,便重新披上披风出去了。 戚氏也不好出来待太久,临走前嘱咐沁娘有事情一定要记得通知她,沁娘应了。 妯娌两一前一后的出了顾宅大门,马车分两边走,一个回了顾家老宅,一个去了京兆府。 沁娘刚进京兆府衙,就见季侍郎满脸愤慨的扭过头来看着她,指着她道:“你昨日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死!” 沁娘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理都懒得理他。 “民妇拜见李大人。”沁娘规规矩矩的向坐在上首的李牧行了个礼,“不知李大人特地请我来,所为何事?” 李牧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说明缘由:“季侍郎的千金昨天夜里遇害身亡了,听说昨日在陵王府你与其发生了些争执,本官特请你过来问问。” 沁娘点点头,表示配合:“昨天我等在陵王府,原本是在陵王的藏宝阁里欣赏名人字画跟古玩的,可季小姐拿了一幅画作过来让我点评,然后自己碰倒了茶杯,污了画,构陷我,之后被陵王妃赶出去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民妇当时身在王府,并不知晓其他的。” 沁娘一五一十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得一旁的季侍郎怒红了眼,指着她道:“你胡说!你若什么都没做,她为何会死?你说宴会前她就被赶了出来,可她为何不回家?明明有人瞧见她宴会散场后才出来的,怎么被你这般一说,她倒是早就出了陵王府了。” 沁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陵王妃亲自把人撵出去的,不信可以请陵王妃来问问,当时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我有必要说谎么?至于令爱为何宴后才出府,这个您就需要问那个与您汇报的人了,民妇只负责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旁的就不归民妇管了。” “你……”季侍郎一噎,愤愤道,“牙尖嘴利!” 沁娘理都没理他,只是看向李牧道:“大人,昨日就只有我与季小姐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正因为民妇与季小姐发生过不愉快,所以民妇才是最没有嫌疑的人,试想一下,若民妇才得罪了季小姐,转头就将她给杀了,那摆明了不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么?民妇又不蠢,即便是要杀一个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 李牧深以为然,所以,他今日也就是做做样子,派人去把她叫过来而已。 “大人,不要听这个妖女狡辩,自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她才反其道而行之,我女儿素来与她不和,她怕是早已起了杀心,恰好利用了昨日那么好的机会,就把人给杀了,请大人一定要还小女一个公道!”季侍郎满脸悲恸的说着,就差没学着那些妇人一般,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沁娘暗暗观察了季侍郎许久,发现他虽然从一进门便满脸悲愤的指控她杀了他女儿,可仔细一看,这神情实在不像是真正的悲伤。 倒有几分演戏的意思。 这有有意思了。 自己的女儿刚刚死于非命,作为一个父亲,竟然在这里演戏。 演给谁看? 不言而喻。 只是,他这般费尽心思的来污陷她一个商妇,是何用意? 若她此时还是杨家待嫁女,她还可以理解为对方这是在打击政敌,可她嫁给顾琛,整个顾家都已远离朝局,他这般对付她一个商人妇,是不是太大费周章 了点? “季大人,你指控顾二少夫人杀了令爱毕无凭无据,况且,令爱未开宴之前就被赶出陵王府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这件事情本就没什么疑点,你也不必强行把帽子扣到顾二少夫人的头上,若你没有真凭实据,那么本官也只能放她走。” 李牧实在是不想跟季侍郎纠缠了,他断案这么多年,这件案子本就一目了然,若是沁娘只是与对方有了些磨擦,回头人死了都得怪她,那这世上不知道要凭添多少冤案。 况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