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学姐刚刚是笑了对吧?”甄奈一把抓住了容九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学姐笑了,学姐的心情好像突然就好起来了?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在维和战地上见过她吗。”容九没好气地拍开了甄奈的手,唇角微扬:“西玲,是战争狂啊。” 耳边那道犹如乐曲般的悦耳轻笑仿佛还在震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变成了血雨漫天散落,哲原一时之间忘了该作何反应。 “走了。”凌承泽扯着哲原的战术背心,带着他一起跟着萧明宇飞跃出了地标大厦的天台。 被风托举着的容九也带上了兴奋尖叫个不停的甄奈,冲进了血雨中。 屠杀。 血腥的屠杀。 哲原听着耳麦里不时传来的除了西玲以外,其他人数着他们歼灭的异种、异兽数量的声音——而其他敌人,连被他们计数的资格都没有。 鲜血染红了大地,哲原看着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的幸存者,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这些扶桑国的幸存者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击他们的?不止幸存者中的异能者,而是全部的幸存者都将他们视作了敌人,为什么? 呯! “你在发什么呆?”和哲原一起落地的容九一枪干掉了准备偷袭他的青年,戏谑地问道:“需要我记录下你的第一次吗?” “他们……也是幸存者。”哲原看向朝他们围拢、手里举着武器的幸存者们,展开了情绪异能,并用扶桑国语解释了起来:“……所以,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只打算清理异种……” 容九在一旁耸了耸肩,让微型飞行智能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哲原的背影和幸存者们。 已经臣服于异种的扶桑国幸存者,怎么可能仅凭几句劝解就能让他们迷途知返,这里可是杀人魔都能被当作神明崇拜的神奇国家。 哲原相信受到安抚并恢复理智的幸存者们能够作出正确判断,然而,真诚地接受了他的劝说、走到他身前的老人却突兀地举刀朝他刺了过来。 白色的微光闪过。 毫发无伤的哲原很难形容出自己现下的心情,沉重而黏腻的空气开始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幸存者们开始疯狂又傲慢的辱骂起了哲原他们,斥责他们是入侵者,并开始攻击起了哲原和容九。 容九瞥了眼朝他们袭来的幸存者,满是闲心地问道:“不动手吗?第一次杀人,不会比你想象中的更难,你试试就知道了。” “只要杀掉异种和异兽……” “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容九记录下了幸存者们疯狂的一幕,凉凉地打断道。 “我知道这里是战场,但,我们和异种、异兽的战争真的有必要牵连这些幸存者吗?” “随便你。”容九收集到了想要的影像,也就懒得去管哲原了:“战争的本质是掠夺生命,只要站在战场上,只要对方是敌人,是不是同类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人类的历史即战争的历史,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抬手挥出风暴绞碎幸存者的容九往反方向走了几步,忽地顿住,回头看了哲原一眼,语气莫名地问道:“哲原,你不会真的以为在清理异种的我们,是英雄吧?” “……”哲原操控着异能让幸存者们丧失了战意,麻痹了他们的意识。 是。 他是……那么以为的。 也发现了这副残酷的光景对容九他们来说,是再平淡无奇不过的事了。 他在容九他们身上,找不到杀死同类的不协调感,焦躁、抗拒、绝望、罪恶感……这些符合常理的情绪,在容九他们身上统统看不到。 就好像,这些事对容九他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