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 风挽尘斜他一眼,甩了甩袖子举步下山。洛笙寒落后几步跟着她。 “你怎么不将他们的事都同我讲讲。”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一个长辈告诉我的。” “长辈?” “你想见她?” “你可真了解我。” “没机会了,她已然故去。” “她就同你说了这么多?”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故事听了也有许多年了,我能忆起的,就这么多。” “若是又忆起些什么,记得告诉我。” “看你拿什么同我交换。” “以身相许如何?” “嗯,这么想想,确实还有些事。洛笙寒在近州时,身边还有个女子的。我看今晚你就别回自己的屋子了,直接跟我回去吧。” “我说笑而已。” “你反悔也无用,周子恒在边上都听见了。” 周子恒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是的,挽尘小姐,在下听得一清二楚。” “我杀他灭口便是。”风挽尘笑道。 周子恒又蹿得不知所踪。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转眼,入近州已有月半。 从洛侯墓回来之后,洛惊鸿便很少出现在风挽尘的院子里。他似乎公务繁忙,一个紫绶纹鹤服的青年,每至灯火初上,便来拜谒。还是赫连置见多识广,道破了此人的身份,近州城督——李嘉年。 石头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另一件事又甚嚣尘上。 宫衍与百里瞋在城南相遇,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百里瞋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怎敌得过阴狠狷狂的宫衍,自己废了一条腿不说,手下的人也折了大半。 招月,引月两城毗邻,不睦久矣。这样一来,彻底撕破了脸。百里氏举兵压境,两军正于引南僵持着。 是谁说的,这近州城里,竟挤下了恁多的牛鬼蛇神。 这日天朗日清,彩笺同烟起将前些日子采下来的桂花拿出来晾晒,风挽尘百无聊赖,便也帮起了忙。 尺素原本在一边舞剑,风挽尘见她踏起了一片尘土,便喝止了。尺素嘟着嘴,收了剑,走过来看着她们忙活。 赫连置被连诀拉着出去胡混了,风挽尘想起来就一阵恼恨。她原也要跟着去的,却被连诀一句“女儿家怎可出入烟花之地”给堵了回来。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不正是,亏得他们没有拉上洛惊鸿。 “小姐!小姐!” 尺素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不喜欢这些花吗?”尺素凑到她面前问。 “什么话?” “喏!” 尺素朝她的手努了努嘴,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扯着手里的桂花,脚边花瓣零零落落撒了一地。 风挽尘更是气恼,将手上的花一股脑丢了。 “烦人!” 说完便回屋了。 余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这又是谁惹到了她们小姐? 风挽尘推门进去时唬了一跳,屋子里竟是有人,背对着门站在案前,手上握着笔。 那背影很是熟悉,这些日子里她都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你何时进来的?” 洛惊鸿回头看她。 “早进来了,原本还想着看看你海棠初醒的模样,没想到你不在屋子里。” “你这是……” 风挽尘走近了,瞥见案上铺的那幅“残荷图”。 “我看着这画上的题字少了一阙。” 她凑上去细瞧,纸上的墨迹尚未干透。 “花影歇,不念暮雨有意,只合游人老。” “上阙‘翠红销,总道东风无主,缘是随春去。’整好可以凑起来。如何?” “为赋新词强说愁。” 洛惊鸿挑眉,搁了笔。 “你怎知我是在强说愁?” “堂堂洛大公子,有什么可愁的!” “你似乎,很是针对我啊。” 他一步一步地欺近。 “你做什么?” 她心里没底,只得一步一步地后退。 洛惊鸿微眯了眼,威胁她。 “你再退!” 他话音刚落,风挽尘便退了一大步。还不待她站稳,他便上去托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转。 一切发生得太快,风挽尘还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手仍在她腰间握着,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来回。风挽尘强自镇定,稳住了气息。 “大公子这是何意?” 洛惊鸿眼中有迷离的光。她的发髻在他刚刚动作的时候已经散了,黑如绸缎的满头青丝铺在了那幅残荷图上,一时交相辉映。灵台墨的香,她身上的衣香、脂粉香,还有若有似无的桂香,无不叫人心醉。 “唤我惊鸿。” 他挑起一缕头发,在指间绕着。 风挽尘抿唇不语,他越发的得寸进尺,手已经抚上了她的眉角。 “以前我们可曾见过?” “哪个以前?” “遇安郡。” “当然不曾。本姑娘之前可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人。” “为何我总觉得你很是眼熟?” “上辈子见过?” 洛惊鸿被她这么一句给逗笑了。 风挽尘有些羞窘,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空气渐渐炽热了起来。 “你准备一直这样同我说话?” “嗯,这几天着实劳累了,借我靠着休息片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