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过来接他,”项臻在那边低声笑了下,随后语气有些奇怪,像是故意放轻了一样,“我现在在你楼下。” “哈?”梁鸿愣了愣,“我现在出来了。” “在哪儿呢?”项臻笑着问,“要不然我开车去接你。” “在你家。”梁鸿说,“你妈在边儿上呢。” “我……妈?”项臻愣住,张了张嘴,笑不下去了。 怪不得他刚刚听着有点回音,梁鸿现在在他家?去他家干什么?刚刚开免提了吧? “小彦呐!”张主任果然在那边喊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项臻简直要尴尬死了,忙咳了一下恢复正常语调:“妈,我们今天调休。” “那你快过来啊,我们这饭都做上了,多亏我多做了点。”张主任跟他喊完,大概是在跟梁鸿嘀咕,“你看这孩子,休班了也不知道说一声,今天这还是过节呢。” 梁鸿在一边挂掉电话,见张主任忙着去厨房了,终于松了口气,把那海参给她塞到了茶几底下。 项臻到家的时候饭菜刚好摆上,安安回家后闹腾不少,听到门铃响跳下凳子去开门。一开门却冷不丁吓了一跳。 项臻摸了摸鼻子赶紧进来。张主任抬头看见,也给吓到了。 “不就是个冬至吗,”张主任哎了一声喊,“一家人吃个饭就行,怎么还买花呢?” “喜庆。”项臻低头换鞋,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不是乱花钱吗,你省着这钱干点什么不少,”张主任啧啧两声接过去,一看全是大红的玫瑰,又道,“这花儿送小姑娘合适,给我是不是不太搭啊?” 梁鸿也猜着项臻那花应该是送别人的。那么大一捧,虽然又俗又丑,但估摸着不便宜。他想起自己收的那束混搭小花,心里不由暗暗庆幸那老总还算有点审美,要不然买了项臻这种大红玫瑰,估计这会儿已经进黑名单了。 项臻原本也觉得有点丑的,但是那老板热情似火,把一桶的红玫瑰都给他扎了起来,还算了个优惠价。他在一旁阻拦不迭,又看那花边缘有些干枯发黑,心里猜着是不好卖,于是硬着头皮买下了。 不过不好看是一回事,没送成是另一回事,项臻这会儿还是有点郁闷的。 项臻洗了手出来,在餐桌旁坐下,忍不住看了对面的梁鸿一眼。对面的人倒是没心没肺,正跟江安安在一块玩手机呢。 项崇山问他:“怎么今天突然就休息了?” 项臻说:“新提了三个住院总,正好接我们班。” “那你们以后还值班吗?” “应该就算是结束了吧,院里还没说,”项臻道,“不过差不多了,本来就没差几天。” “那行,最近没什么麻烦吧?”项崇山提醒他,“我听老于说你们医院边上又来了一伙儿专门替人医闹的,上次有人报警,他过去处理的。你平时注意点,尽量别跟人起冲突。” 老人家自己是个民警,在职的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见着偷摸盗抢的就冲过去抓。项臻从小跟他学了不少拳脚功夫,也挺能打的。直到后来所里有人出事,项崇山才像是突然被人掰过来劲儿一样,动不动就要求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