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谢婉闻声只是吃着酒, 笑盈盈的又夹了个糕点道:“她本是要一起来的,只是四姑娘闹着游河踏青, 这日子暖阳和煦也正是好时候, 几个姑娘便相携着去长亭湖了。” 周青沉之母,周家夫人笑了笑道:“这年岁也该是玩闹的时候,待及笄以后,便要忙旁的事了。” 这其中意有所指, 在场人都是人精即可便了然, 皆抿唇笑了笑。 好女百家求, 如今的姜笙可不就是如此, 虽只是个国公府的表小姐, 但国公府目下也唯有这么一个表小姐,虽姜稽已故,但到底也算的上是官家女, 身世清白,且谢婉唯有这么一个侄女, 对她自是拿亲生女儿养的,便是嫁出,这国公府在她这处也是娘家, 攀上她,便是攀上了国公府的关系, 尤其是她生的妍丽好看, 性子也极其温和,自家儿子又喜欢,这样的亲事, 自是乐见其成。 在者, 他那表哥也很争气, 前两年殿试再得天子青眼,又是个坚实的靠山,榜眼郎被圣上委以重任,入大理寺卿,寺正一职。 谢婉自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哪有什么事是她能忙的,还小的很,玩玩闹闹便好了。” 陈家夫人抿唇一笑道:“你家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还装甚糊涂?” 陈家夫人的性子,与陈炽炽如出一辙,惯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谢婉也不甚在意,即便戳破却浑然不在意道:“她的事,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意的,她的事要如何办,怎么办,还需得二郎先点头。” 周家夫人闻声心思也一动,想起自家女儿的心思,不免有些叹气,就三个孩子,眼珠子却都盯在谢婉这一房里,老二倒还好,没那么死心眼,虽也喜欢姜笙那丫头,却不至于向老大那般死心眼屋子里莺莺燕燕的倒也不少,也未想到老大周湛竟真的就等着她及笄,如今都二十有二了。 想到周沉青,她又头疼不已,真是造孽的很,瞧上谁不好,偏偏是贺昱,又是新科贵人,她又这个年岁了,便是想争取都他也未必能瞧的上。 她眸光忽闪了闪生了个猜测,心坠坠的不安琢磨着要如何说,一旁的陈夫人又道:“你家二郎待这个表妹如此好,是不是.....” 话一落地,在场有心思的妇人皆纷纷看向谢婉,谢婉好笑的摇了摇头道:“陈夫人想多了,二郎把笙儿当成亲妹,无甚旁的心思。” 她这话说的肯定又果断,在场夫人闻声皆纷纷松了口气,尤其是周夫人,方才紧紧纠在一起的心才又缓缓放下。 干巴巴的附和道:“表兄妹感情如此好,你福气真是好。” ---- 阴了好些日子的天,今日终是放晴了,春日和风暖暖,吹拂到身上很是舒服,姜笙难得出门一趟,又是这样的好天色,姜笙颇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掀起船帘,悠哉的看着来往的船只。 迎面一船只与之相擦而过,船只上的人不过一眼,便惊鸿难忘,眼眸睁的老大,一个晃荡,竟险些摔落进去河。 “好妹妹,你可行行好吧,快带着帷帽吧,再这样下去这长亭湖里便要扑腾的满是人了。”贺秋浓无奈的放下了帘幕,托腮看着她。 虽日日在一起,但姜笙的这张脸,她怎么瞧不腻,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蜕变成如此,她光自己瞧着,都赏心悦目的很,即便此刻眉头微微蹙起,她也无半分不喜,忽而脑子闪过诗句:“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一),诗上的美人,也不过如是了吧。” 姜笙被闹得哭笑不得,眼尾弯起,犹如新月,又伸手掀起帘幕一角道:“姐姐,你非要这么笑我吗?” “笑你,这哪是笑你,好妹妹,我这是夸你呢!”边说着边从手心拿出一袋子糕点放在矮桌上:“喏,知道你爱吃樊楼的香酥云锦糕,这不是给你买来了。” 姜笙眼眸一亮,伸手便捏了一小块塞进了口中,很是满足欣喜,边吃着还不忘取一块递给贺秋浓:“还是姐姐待我最好,喏,姐姐也尝尝。” 贺秋浓忙摇了摇头:“我可不爱甜食,你自己吃吧。” 她忽凑近了姜笙,小心翼翼道:“我们这回出来,二哥他不知道吧?” 姜笙自是知道贺秋浓怕什么,忙摇了摇头道:“不知的,大理寺近些日子有重案在审,沢宁表哥忙的已脚不沾地,并不知道我们出来。” 贺秋浓不禁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二哥哥近来管着姜笙越发的严了,她也能理解,毕竟姜笙快要及笄,生的这样好看少不得会被一些人缠上,唯恐生了意外,是故惯来都很仔细她的周全,每每出门都让人仔细盯着,只是人一多便玩的不大尽兴,这一年来回回都是败兴而归。 她掀开帘往外头看了眼道:“盛枝也真是,怎还不到,早知道如此,我们也来迟些,让她好好等等我们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