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齿白,一身紫底万纹镶金边长袍略显宽大,但与生俱来的书生气丝毫不减,“在下认为,前九日的言辩太过无趣,那今日就来点有乐子的。” 晏其危眉头微皱,看着那主动站起的仕子,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那好!”晏其危接过题来,找出一张只写了两句话的纸,“那就这个吧!” 高楚阳接过,仔细看了一眼,不禁一怔,这是哪门子题目。眼角微微朝倪润之看了看,倪润之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之题——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台下议论纷纷,这个题和前几日相差甚远吧,那时不是时政就是教论……此刻居然转到了女子身上。 那位出题的仕子笑了笑,看了看倪润之和晏其危,说道:“两位请吧!” 晏其危年方十九,尚未娶亲,倪润之更无女子相守。 何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云娉婷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遥遥看了倪润之一眼,他正巧回头,见云娉婷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京城仕子名流众多,好风花雪月场所的也不少。看到这个题目都陷入沉思,或低头讨论几句,的确不好辩驳。 晏其危笑了笑,开始了自己的见解,随后是倪润之。 二人势均力敌,旁人咋舌。这个问题居然三个时辰还未结束,晏其危志在宏图,自是要走仕途之路,而倪润之也有这志向,但是他更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余都是妄谈。 着一席言辩,云娉婷自是明白的很,眼眶里的泪不停的打着转,似一低头就会决堤般,忙上了二楼,倪润之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只是当下…… “哈哈哈!” “丞相之子好博学!” …… 只上来片刻的功夫,楼下居然沸腾起来,云娉婷擦干泪朝下看去,倪润之正俯首作揖,将《海清河晏图》双手相执递于了晏其危。 高楚阳在一旁也是连连恭贺。 ****** “哥哥,依我之见,你是输了的!” 相府之内晏清平正在欣赏刚刚儿子带回的《海清河晏图》,的确气势恢宏,心里不觉满意。忽听女儿之言,转身看了看儿子,“其危,你妹妹可是在质疑你的才学?” “爹!”晏素馨上前,“那题是我出的,只是没想到哥哥居然依了我的题。” “不依了你,你回来还不知要跟父亲怎么告我的状。”晏其危笑着说,“你女扮男装混在那群仕子之中……”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前几日那些谈论太过无趣了。”晏素馨虽是相府之女,但平时娇宠惯了,父亲哥哥疼她的紧,又生的极其精致漂亮,懂事明理,一直是掌上明珠,“不过,今日那位倪公子的言论我相当赞同,他说即我想。哥哥,你太陈腐了。”晏素馨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兄长的肩,故意老气横秋起来。 “这的确是副好画,明日带进宫内必定震动朝野。”晏清平一门心思在面前的画上,若有所思的看着。 “这的确是副好画,明日带进宫内必定震动朝野。”晏清平一门心思在面前的画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喃喃自语。 云家别院内一片笑声。 高楚阳举起酒杯对着倪润之:“你倪润之果然在我之上,高楚阳佩服。”语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你是如何想到将晏丞相之子引过来的。” 云娉婷也喝了两杯酒,此刻正一脸绯红的看着倪润之,看着这个自己心底的男人,心中的惆怅不免流露出来。 “一切都是巧合。”倪润之并不想隐瞒什么,话语间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前些日子在一家大户人家教几个小孩儿读书写字。那家正巧是丞相府家亲戚,那日大雨我去请辞时偶遇了晏其危公子,只是他没看到我。” 他说的极其简单,云娉婷却是明白了,那日赴简秀之约时所遇的当真是他,他所说的大户人家便在那里,以至于他请辞为自己作美人图那日,在清泉间的的确确看到湿透了的衣服,应该就是那天遇到的晏其危。 无数的巧合如同冥冥中注定了一样,将云娉婷和整个云家救于水火之中。 他的话波澜不惊,她的心实难平静。两人之间的联系用千丝万缕来形容也不为过了。云娉婷自己将酒杯装满,一连喝了三杯下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