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蒋红棉!” “你要捎什么?” 蒋红棉刚才一冲动推门就进来,这会儿猛地被叶青问,她也愣住了,要稍什么? 当然是漂亮衣服! 在矿上当学徒工,最羡慕穿工作服的正式工人,那一身衣裳半块补丁都没有。 她身上这件棉袄是去年才新做的,平时穿的仔细,没有磨损没有补丁,班上的小姐妹都眼红。弟弟妹妹也眼巴巴紧盯着,她才舍不得给,宁愿不长个头儿也要多穿两年! 可是脱下棉袄后就太寒碜了,大罩衫还是她妈旧袄面改的,洗的看不出颜色。上面好几块大补丁,松松垮垮,她死也不肯套在棉袄外面。可是春秋套绒衫还要穿,夏天也得挽起袖子接着穿,大半年都灰头土脸。 “我想……想买件新罩衫。”蒋红棉看了眼她妈,有些心虚。 “不行!饭都吃不饱,你少给我臭美!”牛大姐急地骂闺女。 “臭美怎么啦?我工资都交家里,布票也全给你了,想穿件新衣服怎么就不行?”蒋红棉也红着脸大喊。 牛大姐怔住,她还真不好反驳。大女儿初中没毕业就在矿上做学徒工,十七块五工资,三十斤粮票一分不少交给家里。姑娘家吃得少,节约的粮食都贴补给下面的弟妹。正是爱美的年纪,不给买似乎有点说不太过去。 “一件罩衫最少也要七尺布,咱们家哪有这么些布票?”牛大姐放缓了语气跟女儿商量。 今年市里缩减了棉布供应,每人一年才三尺七布票,职工补助和儿童补助也取消了。一家子老老小小都要穿衣服,这点布只够打补丁,要攒够了给闺女做件新罩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蒋红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抬眼急切地看着叶青。 叶青笑笑:“上海只收本地布票,我在那边不少亲戚朋友,找他们凑凑就有了。” 她空间里有的是衣服,到时候拿出一件送给这小姑娘,想必她也不会追究是不是上海买的。 蒋红棉欢呼一声,牛大姐万般不好意思:“叶同志,你看……你看这多不合适?” 叶青轻松摇头:“没关系。” “那……那我还想再麻烦您件事儿。”牛大姐吞吞吐吐。 “你说。”叶青忙追问。 牛大姐为难道:“我们厂车间机器有几个零部件坏了,一直停工检修,要到上海工厂那边买新零件才行。现在粮食紧张,大家伙儿谁也不愿意出这趟差,你看……” 出差要拿自家的粮本换全国粮票,一斤兑一斤,十斤还搭一两油。在家吃掺和上粗粮糙粮怎么也能凑合,外面国营饭店可不行,一两是一两,出一趟差回来就该发愁自家下半月吃什么了。 叶青一听心下却大乐,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去趟上海了! “没问题,牛大姐,你把工厂地址和零件清单都写给我,介绍信开好,剩下的不用操心,买零件的钱我先垫上。” “哎!太好了,叶同志,我替矿区谢谢你!” 牛大姐抓住叶青手连连道谢,叶青也笑着客套握手,好半天才松开。 牛大姐去给叶青开介绍信,零件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卖给你,必须出具单位证明才行。 蒋红棉拉住叶青的手直盯着她看,这个姐姐脾气好又容易说话,越看她就越喜欢。 “叶同志,你多大了?” 叶青笑笑:“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 “哎!叶姐姐!”蒋红棉欢快叫道。 叶青拿着介绍信回来,一进小洋楼就扬着嗓子大喊:“田婆婆!我要去趟上海!你有要捎的东西没?捎东西快点告诉我,今晚就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