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甚至能够清楚看到蒲驯然的线条分明的侧脸。 蒲驯然找到商场的安全通道,这里鲜有人经过。他把阮映拉过来,门一关,阻隔了喧闹的同时,逼着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商场里暖和,阮映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了陶瓷馆里,这会儿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海马毛衣,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好看的额头甚至一整张白嫩的脸。她依旧没有化妆,脸上只是擦了点保湿霜,因为冬天嘴唇容易干燥,她也擦了点润唇膏。这会儿她的嘴唇透着粉嫩,带着光泽。 蒲驯然低沉的声线在空旷的安全通道尤其沙哑:“说说看,我给你造成什么错觉,让你以为我和周乐怡在一起?” 阮映忽然不敢直视蒲驯然的脸,低着头。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得了。回想刚才自己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简直没脸见人。 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这和她一贯的冷静思维截然相反。 蒲驯然靠过来,逼得她连连后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充斥着她的感官,将她整个人包围。 “说啊。”他语气里又是笑意,又是宠溺,与他冷冽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阮映轻叹了一口气,坦诚说:“我前些天,不小心听到周乐怡和你哭诉。” “前些天?”蒲驯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闷笑了声,“你继续。” 阮映颇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又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你们那天的对话……有点暧昧。她还要靠你肩膀。” 可她越说越感觉自己这会儿像是一个笑话,索性闭嘴。转身想要逃,却被蒲驯然按住肩膀。 他的手掌心火一样滚烫,她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似乎都着了火。 “没让她靠。我的肩膀是你专属的。”蒲驯然笑着说。 “所以,你在吃醋?”蒲驯然低头,像是悄悄在询问她。他的气息就在她的颈侧,连带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我没有!”阮映连忙否认。 蒲驯然忽而勾起唇,又朝阮映走近一步,“阮映,你就是在吃醋。” “我说了没有!” 阮映倒退一步,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以为我和周乐怡在约会。”蒲驯然肯定地脑补着,“所以你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对吗?” “蒲驯然,你能不能别说了。” “我要说。”蒲驯然扬着眉,咧着嘴,他伸手缓缓搓着自己的额,似乎喜悦冲昏了头脑。 “阮映,一到十分的喜欢,你现在对我有多少喜欢了?”蒲驯然轻哄着问。 阮映的脸越来越红,心脏都是酥酥麻麻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觉得我烦吗?” 阮映察觉到他的敏感,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蒲驯然。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闹了这么一个乌龙。 既然误会解开,她也有必要坦诚,其实并不会觉得他烦。她烦的其实是自己这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 这好像是距离那晚他篮球赛受伤,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那晚的街头寒风刺骨,现在的商场充斥着重重的暖气。 阮映能够清楚看到蒲驯然眉骨上的伤,伤口早已经结痂又脱落,但有两道微微凸起的痕迹。并不会影响他的容貌,相反更添了几分英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