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我们好歹一个爹妈。姐夫家里头就这个样子,你肯定得让姐夫跟我们一条心。要是拢不好的话,他跟人家一条心,你才是哭没地方哭去呢。” 陈凤霞听了他的话,感觉愈发诡异。 这些话上辈子,陈文斌可从来没跟她说过。 因为上辈子的郑国强混的不好呀,没有能被这位小舅子用的地方,心在天上飞都无所谓。 这辈子不同了,郑国强大小手上也有了点儿权。陈文斌看到了利益,居然都教她要抓牢郑国强的心了。 听得陈凤霞新鲜的不得了。 她现在就特别想采访下自己这位弟弟,作为一个把绿帽子当成绿宝石的男人,他究竟哪儿来的自信,还教别人夫妻相处之道? 还是钱壮人胆,因为自己兜里头有两个钢蹦,就感觉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了? 年轻人啊,你儿子还没生出来呢。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那就是你的种? 先擦干净自己屁股再说吧。 陈敏佳正在跟表妹谈妈妈肚子里的孩子。 “哎呀,我感觉他好烦人。”小姑娘半点儿没有即将当姐姐的喜悦。 也许是之前妈妈要生小妹妹的时候,她已经提前透支光了所有迎接新生命的愉悦。 陈敏佳跟表妹报怨:“我妈现在动不动就吐,家里头什么吃的都不能留。她又没喝牛奶,不过是闻到我牛奶的味道就开始吐。我现在只能拿着牛奶下楼的时候喝。” 为什么不能带去学校呢?因为奶瓶子得放回空箱子里头,这样下一回才有新的牛奶送过来。 郑明明想了想,安慰表姐道:“等舅妈生了以后就没事了。我妈那个时候只要闻到油漆的味道就要吐。” 陈敏佳满怀期待地看着表妹:“那你家有没有芦蒿?我今天能在你家吃饭吗?我特别想吃炒芦蒿。” 本来春节前后是芦蒿上市的季节,她每年都要吃新鲜货的。结果今年惨了,她妈根本就不能闻芦蒿的味道。 可想而知,肚子里头怀了弟弟的妈妈当然得排第一位,她这个大女儿的要求立刻被大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陈敏佳感觉这是自己过的最悲伤的一个春节。她一点也不期待弟弟的出生了。去年妹妹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事。 郑明明点头:“应该有的,我去拿,你要炒腊肉还是炒香干?” 陈敏佳馋的不行:“都加进去吧,两个我都想吃。” 郑明明站起身,去雨棚底下拿芦蒿了。 她也挺喜欢吃芦蒿的,不过这玩意儿择起来好麻烦,属于典型的功夫菜。 小姑娘走到院子里,就听见舅舅跟妈妈说话:“凤霞,要不这样吧,我来想办法支持姐夫往上面走。到时候姐夫也多帮帮我。” 因为风向的缘故,妈妈说了什么,郑明明没听清楚。 她就听见舅舅在唏嘘感慨:“我算是看透了。我们小时候说剥削阶级被消灭了,人人平等,个个都有两件宝,双手跟大脑。实际上呢,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听说过没有?一等人靠权贵关系赚大钱,没本也挣钱。二等人靠资本赚中钱,这叫钱生钱。三等人靠技术赚钱,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就排这个位置。四等人靠流汗赚小钱,都是血汗钱。” 郑明明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间居然有些怔愣。 这回妈妈的声音倒是大了些:“呀,你说的没错,你都已经是二等人了,挣的中钱也不少了。我是四等人,挣的都是血汗钱,跟你不能比的。” 舅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那可以往一等人的方向努力啊。姐夫都到这个位置上了,难道还不想着往前面奔?那真是白糟蹋这么好的条件。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那个什么伦讲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郑明明在心里头补充了一句,拿破仑。 然后她就惊讶得不行,舅舅居然还知道拿破仑啊。 她记得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住,就听村上人说过,舅舅不爱学习的,上学时考试老不及格。 她还以为家里头的长辈中,只有爸爸妈妈才知道拿破仑呢。 陈文斌正抱怨不休,他的大哥大就响了。几乎是瞬间,他的语气立刻不一样,又亲切又热闹,一叠声的好好好。 “怎么会是麻烦呢?这是您给我面子,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之后,陈文斌瞬间变脸,一张脸拉成了苦瓜,对着陈凤霞叫苦不迭:“你看到了吧?我算什么二等人啊,我就是人家的提款机。人家肯提钱,我就笑死了。花了我的钱以后,他们也未必给我办事。” 陈凤霞对于这种官商勾结毫无兴趣可言。 小老百姓多半如此,要说有多痛恨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也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