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动一下:“你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写了该写的。”山宗说着,忽而慵懒地一笑:“放心,我只写了那是我一己之愿,没写你对我做的那些,就是裴夫人看了信,也怪不到你头上。” 神容顿时咬了咬唇,蹙眉看他:“什么叫我对你做的那些,我对你做什么了?” 山宗眼底沉黑,落在她身上,她耳边几根发丝微乱,是刚才在幔帐间挣扎之故,他搭在她身后的手伸过去,抚了一下,声音低沉:“你对我做过什么,还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不成?” 那些故意的撩拨,那些对他使过的花招。 神容只觉他脸上神情又邪又坏,偏头避开了他的手:“你少得意。”耳边被他手指碰过的地方已经热了。 山宗手搭回去,想起裴夫人没看他的信,眼神停留在她侧脸上。 他还有什么可得意的,现在是她得意的时候了。 直到外面天已黑下,杜心奴才又回到这间屋子的门外来。 尚未开口询问还有无要伺候的地方,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 神容先出来,往后瞄一眼,山宗紧跟着走了出来。 她理一下臂弯里的披帛,往外走了。 紫瑞和东来立即跟了上去。 杜心奴看了看她背影,向山宗施礼:“莫非郎君与贵人相谈不快?” 山宗没回答,只笑了笑,跟上神容身影。 神容登上车时,便听见车外一声马嘶,窗格外露出山宗打马接近的身影。 她怔一下:“你要与我一同走?” 山宗颔首:“有何不可,走吧。” 马车随即就动了起来。 神容看着他在窗格外的身影,长安街头的灯火明暗交替,愈显得他马上坐着时的腰身紧窄,踩着马靴的腿结实修长。 她看了好几眼,心想真是随性妄为,当这里是他的幽州不成。 本以为到去官驿的那条路时他就会改道,没想到没有。 山宗就这样骑着马,护着车,直到了赵国公府附近。 神容吩咐停车,朝外看,轻声提醒:“你还不走?” 暗暗的灯火掩着眼前青石铺就的路面,山宗在马上,目光看着前面赵国公府所在的方向,低沉说:“急什么?” 神容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看到了前方隐约的一个人影。 “有人,”她担心被人看见,低低说:“你该走了。” 山宗忽而腿一跨,下了马,接着眼前车帘一掀,他直接进来了车里。 神容被搂过去时毫无预兆,他的嘴已结结实实堵住了她的。 她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下颌忽被他的手轻轻一抬,他的唇紧跟着落在了她颈边。 腰上沉沉的,从腰侧直到腰后,是他的手抚了过去。 神容轻喘着,又提醒他一回:“有人。” “那你就别出声。”他声沉沉地在她耳边。 神容颈边轰然热起,这种细细密密的吻就像张网,她难捱又不甘地低语:“还提我对你做过的,你分明对我做过的更坏。” 山宗吻在她耳边:“在我跟前,你就非不肯认输是不是?” “偏不。”神容呢喃,陡然心头一撞。 是他含住了她耳垂,又猛然吻了下来,有意一般用了力。 等到神容忍耐不住,差点要真出声时,山宗才终于放过了她。 “我先走。”他声音低得只有彼此可闻:“回头再见。” 神容还在急喘,昏暗的车内看不出他神情,只觉得他声一直沉着,似与往日不太一样。 眼前车帘一掀一落,他利落地出去了。 几乎同时,马车就继续往前驶去。 山宗翻身上马,身隐在路边暗处,看着神容的马车往前,眼扫向前方那道刚刚见过的人影,到此时那身影还在那里徘徊着没走。 锦衣玉冠的一道人影,那是裴少雍,山宗一眼就看见了。 尽管神容之前没说从何处而来,他也大概猜到了,听裴元岭说过,今日有裴少雍的烧尾宴,她是从宴席上过来的。 山宗沉沉目光扫过那人影,又看一眼神容的马车,才调转马头离去。 马车在赵国公府门前停下,神容才缓下急切的呼吸,车外鸦雀无声,她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免得被看出来。 “阿容。” 忽来唤声,神容立时回了神,揭开车帘探身出去,裴少雍从赵国公府门前匆匆走到了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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