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砚台上的“衍儿”两个字,张幼双未婚生子,张衍生父之谜…… 无怪乎张幼双懂得这么多,定然是三五先生曾经手把手亲教过。 无怪乎张衍这天赋令他都不由微微侧目,有其父必有其子。 还有这篇《我之举业观》发表的微妙时机…… 王希礼整个人三观都好像被刷新了。 这难道说是三五先生有意在护自己的妻儿?!!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三五先生并未与张幼双成亲。 倘若他是张幼双,而对方真是三五先生的话。王希礼认真想了一下,他怕是也会心甘情愿地背负起这一切,将他与三五先生的孩子抚养长大! 不管怎么说,这方砚台对他这条三五先生的忠犬,内心造成的打击都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希礼张张嘴,心情无比沉重。 他给三五先生写了整整快十年的信,先生回信不过寥寥…… 上课的时候,张幼双也察觉到了王希礼的古怪,一向高傲的少年面色青青白白,望着她的目光游移不定,饱含复杂之意。 这一节课下来,张幼双左思右想,也没明白王希礼这又是怎么了。 下了课,张幼双赶紧抢先两步叫住了他。 王希礼转过身,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动了动那两瓣薄唇,好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问:“怎么了。” 张幼双奇道:“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 王希礼又看了她一眼,好像想说些什么,又憋住了,“……没什么。” 张幼双:“……” 王希礼又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憋住:“你认识三五先生吗?” 张幼双惊了一下。 王希礼为什么会问她认不认识三五先生? 大脑飞快运转,转瞬间心里已经滑过了n个念头。 掉马了?不,如果掉马了王希礼不该是这个反应。 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张幼双愣了一下,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旋即笑了一下,悠然而模棱两可地说:“……姑且算是老熟人吧。” 果然!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王希礼还是被这一句话震得眼前有些发花,耳朵嗡嗡的。 算是熟人…… 是有意遮掩,还是说真不是夫妻……? 不知不觉间,身上这股冷傲的锐气都收敛了些,态度变好了不少。 那一瞬间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竟不受控制地,木然地说:“多谢张……先生。” 看王希礼的反应似乎是信了,怕他再追问,张幼双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明道斋的……嗯……成绩。” 她记得王希礼和家里关系貌似闹得挺僵硬的,于是选择了个更柔和的方法旁侧敲击。 木然状态下的王希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为了孟敬仲。” 张幼双震惊:“欸?” 没想到还能探听到意料之外的东西。 木然状态下的王希礼,骤然回魂,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面色立时变得五彩缤纷了起来。 “怎么说?”张幼双循循善诱道。 王希礼皱了皱眉,似乎是自暴自弃了。 “孟师兄他家里颇为艰难,若是斋里能在考列第等循环簿列头等的话,他身为斋长能有膏火银作补贴。” “原来是这样。”张幼双是真没有想到,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之色。 这么看来,王希礼这男孩儿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傲娇吗? 大致有了个了解之后,张幼双没再追问王希礼他的家庭情况。 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原生家庭的烦恼,不探究别人的隐私是最基本的尊重。 做老师的嘛,在学生茫然无助的时候拉他一把。 她只要确保王希礼不会走偏,精神和生理双双健康发展就行了。 “行了行了,我没问题了。”张幼双笑眯眯的,“为了表达感谢之意,夫子请你喝姜蜜水。” 王希礼差点儿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谁要喝那种东西。” 和王希礼告别之后,张幼双就回到了春晖阁。 刚一坐下,身边又有同事笑眯眯地问她。 “三五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