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人情,方才请动朝中两位老王爷、先帝的两位堂弟,柏王和谷王,到宫中求见章和帝,为固原郡主求情。 结果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王爷见到章和帝,才颤颤巍巍的开了口,章和帝便淡声质问:“固原留着九翟冠,自然是想做公主,那不是忠王想当皇帝了么?依朕看,两位叔父为固原求情是假,欲推忠王上位是真。” 两位老王爷本就年纪大了,听了章和帝这话,险些当场去世。 两位老王爷涕泪俱下,再三告罪,满怀恐惧出宫。 回到王府,把忠王送去的重礼悉数退回,再也不肯和忠王府有任何往来。 这两位老王爷出面都不管用,忠王是真慌了。 接下来,不管忠王想找哪位朝中重臣,那些人全部避而不见,不敢兜揽。 忠王没办法,硬着头皮求见章和帝。章和帝倒是肯见他,见了面便质问:“固原若是不想做公主,为何会弄顶九翟冠藏在房里?” 忠王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根本顾不得了,自己就把真话说出来了,“那顶九翟冠不是固原的,是宣德侯前妻明夫人的。” 章和帝微晒,“看来忠王是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 忠王恐惧叩头,“臣不敢。” 他还迷糊着,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内侍官钱唐替章和帝责问:“陛下早有旨意,明夫人和宣德侯婚姻无效。忠王为何还称明夫人为宣德侯前妻?” 忠王心里把章和帝骂了好几遍。 明琅和宣德侯成过亲,那就是前妻,你说无效就无效了? 忠王只敢心里骂,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自己把自己痛骂一番,什么难听骂什么。 骂完自己,忠王辩白,“那顶九翟冠真是明夫人的。” 章和帝微笑,“这可奇了。明夫人之物,为何会在固原房里?” 忠王吱吱唔唔,“这个……这个……大概是明夫人遗忘在宣德侯府的……” 钱唐翻了宫中起居注,向章和帝禀报,“明夫人的九翟冠早已丢失,因是获乌王所赠,曾经入宫请罪。” 章和帝问忠王,“你听清楚了么?” 忠王连连叩头。 章和帝吩咐,“忠王退下。有朝一日能自圆其说了,再来向朕解释。” 忠王虽然脸皮厚,这时也是老脸通红。 被轰出大殿,忠王怅然许久。 明肃政由小内侍引领着,到了殿前。 忠王恨明肃政恨得牙痒痒,但眼下忠王府有难,不是报仇时候,忠王是可以暂时按捺下心中怒火,虚与委蛇的。 明肃政神色傲慢,看也没看忠王一眼,昂然进殿。 忠王那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推出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忠王更恨明肃政了。 但他回到忠王府,召集幕僚商议,幕僚们给他的主意都一样:暂时向明肃政示好,哄也好骗也好,请明肃政出面,证明那顶九翟冠确实是明琅的。 忠王咽不下这口气,但幕僚们苦口婆心,劝了又劝,“王爷,眼下真的是别无良策啊。” 幕僚们见劝不动忠王,又去劝忠王妃、孟训、孟诠等人。 忠王妃救女心切,最先点头,“再苦再难再丢颜面,咱们也暂且忍了,先把瓀儿和湄湄救出来要紧。” 孟训性子狂傲,不愿对明家低头,被忠王妃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的颜面重要,还是你姑母的性命重要?你姑母在牢里受苦,你还吃得下饭睡得下觉,你还活得下去?” 孟训很想说,他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活得下去。但忠王妃显然已经怒极,他不敢当面顶撞,低了头,闷闷的不肯出声。 孟诠在忠王府排行第九,是忠王世子孟伦的庶子,一向不受重视,这时权衡过利弊,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到明府求和。忠王妃大喜,破天荒的夸奖了孟诠,并给了孟诠五千两的银票,当作使用之费。 孟诠便备了重礼,到明府求见。 孟训是嫡子,平时跋扈惯了,孟诠却谦逊得多,到了明府,连对门房都异常客气,不笑不说话。 明府不肯放孟诠进门,孟诠也不灰心,连着好几天,天天到明府报到。 到了第四天,明肃政叫算肯见孟诠了。 孟诠精心准备了几箩筐的好话,明肃政却懒怠听,挥手制止,“四平八稳的太平话,竟是不必说了。你带句话回去吧,想让舍妹出面做证,必须宣德侯亲自登门相求。” 孟诠愣了愣,“可是宣德侯还在牢里……” 明肃政并不听他废话,端茶送客。 孟诠没办法,只好就这样回忠王府复命。忠王和忠王妃都是大怒,“这不是故意难为人么?”暴怒过后,找了幕僚来商议,幕僚匡飞建议,重金贿赂内侍官,求内侍官在章和帝面前美言,放宣德侯出狱半日。 忠王不缺钱,真让人到宫里想办法了。 内侍官钱唐发了笔大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