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兄弟二人说得热闹,老者被晾在一边。 老者几回张张嘴唇, 都没说出来话。 他这回厚着脸皮过来,仗的无非是旧日情份。 一旦药归尘把旧日情份抛开,他还剩下什么? “义父,咱们回吧。”旁边那青年护卫, 还真是他的义子。 老者不甘心, 愧疚的、艰难的开口, “源儿, 为父是有苦衷的……” “你闭嘴。”药生尘说翻脸就翻脸,“江老头你要不要脸, 当年你跟小尘尘已经两清了, 你装什么老年痴呆?” 老者羞红满面。 “胆敢对我义父无礼!”青年护卫横眉怒喝:“立即赔礼道歉, 否则我要你好看!” 青年护卫拨出佩剑,指向药生尘, “看你年龄也大了,免你跪拜,立即赔礼……” 药归尘目光一冷,“我师兄何等身份,他老人家面前,岂容尔等放肆?” 药归尘伸出手臂,“阿融。” 童儿阿融双眼放光高声欢呼,“我家先生要动手揍人啦。”忙不迭的在路边小树上折了小小树枝,献宝般奉上,“先生,打他!” 青年护卫气笑了,“你这童儿是不是傻,树枝对利剑?” 你当是小孩子打架玩闹么? …… 天快黑了。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扶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步履艰难。 “对不起义父,孩儿给您丢脸了。”青年人翁声翁气。 “不怪潭儿,怪义父。”老者自责,“义父应该提前告诉你,源儿是何等身手。” 青年人眼神呆滞。 他实在不敢相信,那单薄斯文人如美玉的大夫,出手竟快如闪电,狠辣无情。 老者黯然神伤。 源儿下手毫不留情,真的不顾念父子情份了。 这个儿子,真的丢了么? 两人各有心事,默默无言。 小巷愈显凄清。 “老侯爷。”一匹快马自前方驰来,看到老者,慌忙下马,“拜见老侯爷。老侯爷请回府,太夫人、侯爷正惦记着您呢。” 这老者便是老宣德侯了。 “不回了。”老宣德侯疲惫摆手,“老夫说过了,终此一生,不回侯府。” 老宣德侯心里如黄连般苦涩。 因他执意不肯派兵相助,原王几乎丧命。 有那样的过去,他就算再怎么思念亲人,也不敢回宣德侯府。 他不回府,对妻子儿女就是最好的。 他不回府,就不会牵连亲人。 不管来人如何苦劝,老宣德侯还是脚步蹒跚的离开了。 为了家人,他可以永远不回家。 为了家人,他还要再来找源儿。 只要药生尘不在,只要没有外人捣乱,他相信他可以让源儿回心转意。 毕竟源儿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深恩难报。 第二天老宣德侯真的又来了,连江潭也没带,马也没骑,跟个贫苦的老人家似的,看上去无限凄苦、可怜。 药归尘不在家,他就站在外面等。 半下午时候,轻快的马蹄声自巷口传过来。 一辆漂亮气派的马车,到了宅子前。 “小微微,到啦。”药生尘快活的声音。 老宣德侯见药生尘又跟着回来了,不由的皱眉。 下来的却不只药生尘、药归尘师兄弟二人,还有五名半大少年,和一位可爱的小姑娘。 “药伯伯偏心眼。”一名俊美少年笑道:“我们兄妹六人一起来的,都是客人,您就只招呼微儿。” “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