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有些坚持不下去了,电影后面的情节血腥又重口,联系上前面的铺垫,氛围更显得恐怖,路与浓整个人都吓得一动不敢动,心脏似乎都停跳了。哆嗦着将电影关掉,路与浓发现她有些杯弓蛇影。之前为了看电影方便,她将卧室里的灯给关了,只开了几盏壁灯,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她现在看哪里都觉得下一秒会有东西冒出来。 回头看了看,才发现齐靖州竟然已经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床,但是显然他是生气了,所以根本没叫她。 路与浓有些后悔了,怂哒哒地跑过去。想要钻到齐靖州被子里,却忽然发现,被子竟然被齐靖州给换过了,一床大的换成了两床小的,而现在齐靖州正盖着他自己一床,剩下一床显然是给路与浓准备的。 路与浓有些懵,她纠结着眉头钻到剩下的那床被子里,却发现离齐靖州太远,她完全感觉不到安全感。 “靖州……”路与浓将手伸出被子,试探着伸到齐靖州那边,拽了拽他的手。中间没被子遮住的那截手臂凉凉的,路与浓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了几个恐怖情节。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东西将她手拽住,于是连忙又缩了回来,可怜兮兮地又喊了一声:“靖州,你睡着了吗?” 齐靖州一点反应都没有。 路与浓又喊了他几声,才终于发现,就算齐靖州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样喊,以他的警觉性,也不可能不醒,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路与浓沮丧地发现,齐靖州他可能、大概、真的生气了。 她习惯了依赖齐靖州,他忽然就不理她了。路与浓觉得慌张又害怕,忽然觉得脑袋露在被子外面也不安全,往被子里缩了缩,她闷闷地声音传出来:“靖州,我知道错了嘛,你别生我气啊。我害怕,你别不理我……” 好话不知道说了多少,但是齐靖州依旧没任何反应。 路与浓觉得更加委屈,她都主动求和了,他竟然还不理她! 气得不行,又被被子闷着,路与浓脸色涨得通红。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掀开被子,爬了起来,飞快地冲下去将灯打开,然后就跑到书桌前,将电脑上齐靖州写的那些“规矩”找出来,拿过纸笔就开始抄写。 不就是因为没抄那五十遍吗?他想看,就抄给他看好了! 齐靖州被灯光刺得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看了看时间,又看向那个坐得笔直的背影,他无奈至极,冷冷淡淡地开口,道:“很晚了,回来睡觉!” 路与浓不说话,也没回头,像是没听见他声音一样。 “浓浓?”齐靖州喊了她一声。 路与浓还是不应。 “生气了?” 卧室里只能听到笔尖重重划在纸上的声音。 齐靖州起身,径直走到路与浓身后,俯身,抬起她下巴,却惊愕地发现,路与浓竟然紧紧咬着唇,满脸的泪。 齐靖州一慌,忙问:“怎么了?”他只是没搭理她而已,怎么就哭了? “别哭啊。乖,告诉我,怎么了?”他帮她擦拭着眼泪。 路与浓一把推开他,“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吗?你走开!我不稀罕你跟我说话!” 齐靖州哪敢真走,凑上去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她:“乖,宝贝,告诉我,为什么哭?是我刚才让你难过了吗?” 他语气那样温柔那样怜惜,路与浓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扑在他怀里狠狠捶了他几下,抽噎着道:“你刚才……我明明都说了我害怕,你还不理我!你都不关心我!你还……还让我抄那么多字,根本就不心疼我!”越说越委屈,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不该罚你抄那么多字,是我错了,但是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不心疼你了?宝贝,你可不能因为这两件事就误会我,我这不是就心疼了吗?”齐靖州心道,看来这种手段以后都不能用了,根本没什么用不说,最后还得亲自上阵哄人,之前她老老实实认错不就很好吗?他怎么就偏要她记住教训呢?以后慢慢教也是一样啊。 路与浓对齐靖州的温柔根本就抵抗不住,没一会儿就被哄得乖乖的了,老老实实地任齐靖州抱回床上去。 “那个不用抄了,你说下次会记住,我相信你。”将被子又换了回来,把人好好搂在怀里,齐靖州又问:“刚才为什么说害怕?发生什么事了?”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倒是瞥了电脑一眼,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的,所以并不知道她看的是恐怖片。 路与浓觉得有些丢脸,哼哼唧唧地不说话。 直到齐靖州又问了好几次。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才小声道:“刚才那片子老恐怖了,床底下窗帘后柜子里,到处都有人……” 齐靖州这才知道她刚才看的是什么电影,顿时哭笑不得,亲亲她额头,说:“那你可得抱我紧一点,别让床底下的人把你拖下去了。” 路与浓僵了一瞬,狠狠掐了他腰一把,“你混蛋!”本来就很怕了,还这样吓她。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