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出去,齐靖州才慢慢睁开眼睛。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终于不需要再掩藏什么,细密的冷汗开始从鬓角、从额头冒出来。 脑袋痛,心也痛,像是在响应之前杨秘书的那些话。 可是他仍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覆上心口那道伤疤,隔着衣服去感受。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想,他只需要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就够了。 …… 跟傅临磨合了半个月,路与浓总算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感觉?”简司随掩下自己的不开心,“什么感觉,跟我说说?” 路与浓发着呆,好半晌没动静,直到男人的手又在她脑袋上作乱,她才抬头,怏怏地说:“感觉就是,可以结婚了。” “所以你挺喜欢他?那怎么这副模样?不开心?” “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路与浓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可是面对傅临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的撩拨,竟然没有一点异样,像是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一样。 可是她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她明明还能有感觉——就像之前听席绪宁说起那些的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苦恼地皱起眉头,简司随叫她,她就趴在他肩膀上哼哼。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她这样,简司随很开心,甚至有时很遗憾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就长大了?”没长大多好啊,像以前一样,到哪儿都可以抱着背着,别人就算觉得奇怪,也只觉得是哥哥太过疼爱妹妹。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不怕别人说,但是她不愿意,一副很害羞的模样,他知道那是拒绝、是抵触。 简司随有些不开心。 “那就结婚吧。”他说,“我去找傅临商议。你等着嫁人就好了。” “哦。”路与浓应了一声,在简司随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跟云罗说过吗?” 简司随沉默,最后无奈一笑,“忘了,你自己去跟他说他要有爸爸了。”的确是忘了,他本来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什么结婚,都是假的,他才不可能将她交给别人。 路与浓有些忐忑,路云罗已经很懂事了,之前她一点没透露过,这会儿突然去跟他说。他要有个新爸爸了,那小孩会是什么反应? …… “……哦。”路云罗正在练习钢琴,听到路与浓给的消息,愣了好半晌,而后小孩幽黑的眸子里依旧平静无波,停滞的手再次动了起来,仿佛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他还没练完的曲子重要。 路与浓心悬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个反应,失望之极。她瞪着眼睛,过去将他从高高的凳子上抱下来,盘腿坐下地上,然后将小孩放在怀里揉搓,“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我再跟你说一遍,你——” “我听清了。”路云罗一脸“你个智障”的表情看着她,“你说,我要有新爸爸了,是傅叔叔。” 他冷静地评判:“傅叔叔人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路与浓依旧瞪着眼睛,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时太疏忽,对小孩的教育不到位。 不知道为什么,路与浓忽然问:“我记得你以前非要叫你舅舅叫‘爸爸’。” 没头没尾的,但是路云罗听懂了,他说:“他又不可能真的当我爸爸。”简司随没有将他当成普通的小孩子来看待,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所以该知道的,简司随都没有瞒着他。 比如说他和路与浓的真正关系,比如说岳盈书现在的状态,比如说他亲生父亲的可能人选。 他知道的比路与浓知道的多了去了。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知道的可能比简司随还多。 因为舅舅刻意培养的关系,路云罗对着他妈,有种名为“疼爱”的情绪,可惜他有些蠢的妈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才四岁啊……”路与浓只觉得儿子懂事得太早,有些忧伤地感叹。 “我知道。”路云罗忽然在路与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