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与浓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迷糊地望向门口,好半天才确认她的身份,“……有什么事吗?”路与浓迟疑地问道。 保姆直觉有什么不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您一直没起,我担心您饿着,所以来叫您下去吃早饭。”早餐时间可是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 “早饭?”路与浓脸色有些茫然,迟缓地往窗边望了望,而后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啊……”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往浴室那边走,快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扭头望着保姆,有些不安地说:“我……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保姆神色茫然,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听不懂路与浓的真实意思,就顺着安慰了几句,“只是一个噩梦而已,现在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您看外面天已经亮了,噩梦里的东西也不在了。”天知道,说完这话她有多想咬舌头,这些都是平时哄家里五六岁的小孙子的,怎么就在路与浓面前说出来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路与浓听了,竟然懵懂地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浅淡单纯的笑容,“你说得对。” 说完就进了浴室。 保姆神色更加茫然,怎么觉得这位今天不太对劲呢? 不敢耽搁,出了房间,保姆连忙照着刚才那个号码拨回去,然后将自己听见看见的都详细讲了一遍。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保姆敏锐地听见那边的呼吸时而凌乱时而沉重,似乎主人正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保姆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说,老老实实等着那边发话。 许久之后,她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艰涩的声音:“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保姆脑子转得极快,结合昨晚听到的猜到的,立即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路与浓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保姆恭敬地将早餐端到桌上,悄悄观察着路与浓的脸色,见她脸色苍白精神恍惚。打好腹稿开口道:“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路与浓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困惑地望过去。 保姆说:“看您这段时间脸色都不太好,平时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晚上是不是也睡得不太安稳?您年纪还这么小呢,看起来只比我家孙女大几岁,怎么过得跟我那几个要费劲养家的儿女似的?” 保姆的语气很慈和,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 路与浓今早的精神出离地差,脑子也异常地迟钝,保姆说的话这样简单,她都花了比平日多了几倍的时间才理解过来,然后虚无地笑了笑。 保姆又说:“您这样可不行啊。虽然我不知道您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但是无疑都是些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让人愁闷的问题。您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失眠,怪不得您昨晚会做噩梦,这都是压力太大的原因。” 路与浓怔住,脑海中一直交缠翻腾的思绪忽然就停了下来。在听到保姆的话之前,她一直在疑惑,昨晚真的是噩梦?在听到这些话后,她迫不及待地松开了那口气——真的只是个噩梦而已,她只是因为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出那样可怕的噩梦来。 对,就只是个噩梦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路与浓释然一笑,忽然就有了胃口,搅了半天都没吃一口的粥忽然变得很香。 …… 饭后路与浓心情好了许多,她叫来刘先生,说:“我想去那天那个酒吧玩。” 刘先生倏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天那个酒吧”?不是昨天才去过吗?为什么这样称呼? 尽管心里疑惑,但是刚刚接到了通知,说满足路与浓的一切愿望,刘先生知道自己没用质疑的权力。 …… 周历山仿佛是住在酒吧里一样,路与浓一过去,就遇上了人。 “好巧啊,与浓,你今天又来玩了?” “我不能来吗?”她不是才来过一次吗?路与浓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离周历山远了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