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在路与浓出现的时候,他有过瞬间的惊艳,但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感,随着路与浓的开口,霎时间消失无踪。对一个六岁小孩下手的女人,再漂亮,也生着一副蛇蝎心肠!还不如沙发上那个哭得泪流满面的年轻母亲值得喜爱! 事实上他们昨晚接到报案就立即赶过来了,要不是齐靖州拦着不让上去叫人,他们也不用在这里等一整晚!想到这个,年轻小警察看路与浓的目光就更加不耐烦。 将对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路与浓嗤笑一声,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没听到?” 那小警察一噎。眉头倏地皱起,正欲说话,路与浓抢先开口,道:“你们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和我有关系?这样审问我,是已经将我当成凶手了?” 最先开口的那个警察道:“并不是这样,这里任何人都有嫌疑,其他人都已经审问过了,现在轮到路小姐而已。” “哦。”路与浓眉头一挑,淡淡应了一声,“是这样么?” 之前那小警察愤怒地走上前来,道:“昨晚出事的时候,时间虽然有点晚。但是几个佣人还有人没睡,有人听到小孩子在坠楼前,喊了一声‘阿姨,我错了,放过我!’,路小姐你和小孩子之前的恩怨我们刚才也都问清楚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你……你的嫌疑最大?”本来是极其愤怒的,但是在看着沙发上脸色不变的路与浓,被那双清冽的眸子所蛊惑,他生生将话尾的“凶手”改成了“嫌疑最大”。 路与浓一点也不惊慌,“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人看见我将林菁菁推下去,也没有人拿得出直接的证据,就因为她坠楼前喊了这么一句话,就认定了我是凶手?”她又生生将“嫌疑人”改成了“凶手”,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抬起眸子,目光扫过旁边站成一排的佣人,“真喊过这句话?你们都听见了?” 刘非非抬头,望了警察一眼,又悄悄看了看齐靖州,摇头,低声道:“三少夫人,我没听见。” 听见刘非非这样说,她旁边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眼中闪过讶异。她是之前作证说听见声音的人。嘴唇翕动,她有些不安地说:“也许……也许是我听错了?那时候太晚,我是恰好要关窗户,菁菁小姐当时在三楼,也许我听岔了也不一定,她喊的不一定是‘阿姨’……”顶着警察突然锐利的目光,女佣低下头,小声继续道:“这可能和三少夫人没关系。” 她也是新来的,并不晓得林阿漫路与浓和齐靖州之间的纠葛,只看到林阿漫恬不知耻想要勾搭齐靖州,而路与浓完全就是感情之中的受害者,因此对林阿漫也很是厌恶,反而跟刘非非一样。对路与浓很是同情。 刚才警察问话,她是被吓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被林阿漫引导着走——最先说林菁菁喊出过那句话的人,就是林阿漫。 女佣话落,刚才那个小警察就道:“你之前还说听见了?怎么突然又改口?”说话间有意无意看向路与浓,似乎怀疑是路与浓给了女佣什么警告。正这样想着,忽然察觉到一道冷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身体一冷,小警察下意识追寻过去,就看见了面色沉凝的齐靖州,连忙收回视线。也不敢再看路与浓。 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有齐靖州在,路与浓是不能随便动的。 女佣还没回答,林阿漫就尖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帮一个凶手?你明明就听见了!你——” “闭嘴吧!”路与浓被吵得头疼,不耐烦地吼出声,“人不是还没死吗?是谁把她推下去的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在这里毫无头绪的盘问有什么意义?” 这时齐靖州沉声道:“菁菁没醒,医生说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意思就是,不可能从林菁菁那里知道结果,所以只能审问。 “哦,所以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路与浓又笑了起来,笑容因为其中毫不遮掩的愉悦,美到了极致,一时间几道目光都凝在了她脸庞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