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摆下的手已经汗湿了手心,可是她面上愣是一点没表现出来,语气甚至还是自信的:“你当然也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不过是想拿我们跟齐靖州交换那什么消息吧?要是到时候人不在齐靖州手里了,你不就白打算了?届时你难道真敢把我和我儿子怎么样?你敢和齐靖州结那么大的仇吗?” “砰!”将烟灰缸往地上狠狠一砸,陈达面色狰狞地冷笑道,“老子就信你一次!” 路与浓心里一松,又连忙道:“我儿子和我阿姨在这里吧?先让我见见他们,我要确保他们平安无事!” 陈达不太耐烦,但还是冲手下人做了个手势。 路与浓挺直了脊背坐在陈达对面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常阿姨惊喜的声音:“与浓!” 路与浓连忙起身,转头望去,的确是常阿姨! 常阿姨有些狼狈,脸上还有伤,怀里抱着的路云罗却一点声音都没出,路与浓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惊慌地跑上前去,常阿姨说:“别慌别慌,孩子没事,只是睡着了。” 旁边陈达还在看着,路与浓不敢失态,确定孩子没事,回身对陈达说:“还请陈先生派人送我阿姨和我儿子回去——就送到齐靖州那里,等他们安全到达,给我一个电话,我就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是谁。” 陈达没说话,直接冲着手下一扬脑袋,立即就有人将常阿姨带了下去。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陈达接到电话,他听了两句之后,将手机一转递给路与浓,“到了,确认一下吧。” 路与浓接过手机,里面的确是常阿姨的声音,说安全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陈达盯着路与浓。 “她叫林阿漫,现在应该在之前把我送过来的那些人手里。”顿了顿,路与浓说:“我手机在你们这里吧?把手机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们她的照片。” 陈达让人将路与浓的手机拿来,路与浓没一点犹豫地将手机里林阿漫的照片翻了出来。 陈达将照片做了备份,似笑非笑道:“要是路小姐说的是真的,那就好玩了。这么爽快,看来路小姐对于给人当挡箭牌这事,怨气不小啊。”他又怜悯地看着路与浓,“路小姐似乎也是个可怜人,但不巧,我陈达就是个天生没什么同情心的,在事情没核实之前,可能要委屈路小姐继续留下做客了。” 想要查证这个消息并不容易,陈达打算亲自出马。离开前他将路与浓安排在了一楼的一个房间。交代下属适当给她一个私人空间,并且没再将她手机拿回去。 “怎么说都是齐总的夫人。”他假惺惺地笑着,眼神意味深长,“要是招待不周,齐总可是要找我算账的。” 陈达想给她和齐靖州联系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他难道不怕她和齐靖州里应外合,让他的计划出什么意外吗? 待在那房间里,路与浓犹豫了好久,才拨通齐靖州的电话。 “你在哪里?”齐靖州接电话接得很快,声音竟然隐约有些急切。 “我在陈达这里。”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问她:“林阿漫现在在哪里?” 路与浓忽然就笑了一下,就说齐靖州怎么会那么急!她说:“林阿漫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她手里有筹码不是吗?” “你和别人联合在一起设计了她?后来还把她出卖给了陈达?”齐靖州的声音异常平静,路与浓知道,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必定是愤怒到了极致,却隐忍不发。 要是以往,路与浓该怕的,可是现在,她很平静地回答说:“是。”甚至单纯的有些疑惑——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快的?顿了顿,她又乞求道:“要是我死了,齐先生,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云罗,他是——” “你闭嘴!”齐靖州陡然拔高声音,厉声道:“路与浓,你在我这里有价值,但是不代表那个孩子也能得到我的庇护!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他的身世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我不会管他死活!你最好——” 路与浓猛地挂断了电话,她死死地握着手机,颤抖着身体,不一会儿就哭得不成样子。齐靖州这是什么意思?他只得路云罗是他儿子?!可是这对他竟然毫无意义吗?为什么还能说出那种话来?! 忽然想起之前,齐靖州那样疯狂地对待她,说要做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路与浓忍不住悲凉地笑出声。那样一个狠心冷情的人,她竟然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怨愤和不甘从心底滋生出来,路与浓抹掉眼泪,给常阿姨打了电话,“阿姨,你和云罗现在在哪里?” 常阿姨态度有些不对劲,路与浓追问了两句,她就忍不住惊恐地道:“与浓,我和云罗现在……恐怕是被软禁了。齐先生让人守着,不让我出门一步!” 路与浓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嗓音有些干涩地说道:“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或许他只是想保护你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