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时柏年测完体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觉得自己头昏脑涨,身上有些不舒坦。 他随手把体温计扔床头柜上,踢掉拖鞋,抓住被子一角要钻进去的时候被任臻用手臂挡了下。 “别跟我睡!”那本手札压的任臻心里烦躁不安,见他要上床,话不过脑,任臻下意识就朝他低吼了声。 她异常激动抵触的语气,让时柏年背脊一僵,动作僵在床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时柏年抬头看向她,嘴角紧绷,双目却是迷茫不解的,似乎是不确定她刚刚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什么?” “你别在这睡。”任臻握紧了拳头,语气冷的像冰。 时柏年双手撑在床上的动作没有动,任臻别开脸,望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手电筒,目光就是不看他,颇有一副跟自己较劲的架势。 “你怎么了?”时柏年终究是先妥协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食指微微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生气了?” 任臻心里沉甸甸的,情绪无法形容。 “你生病了,会传染给我。” “出去回你的卧室睡吧。” —— 任臻眨了眨眼,手在枕下摸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反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距离他绊上门离开这间卧室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隔壁传来他低低的咳嗽声,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生病的样子惹得她胸闷难受。 终究还是不忍心虐待他,她起身下楼找到医药箱,翻了会说明说,从药板上抠出几粒药上楼敲响了他卧室门。 敲了三下,他没有回应。 任臻手按在门把上,往下一压,推开门。 他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两层窗帘更是把房间遮的严严实实漆黑一片,任臻借着身后走廊里落地灯的光,端着水杯走进去。 “时柏年?醒醒,把退烧药吃了再睡。”任臻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唤他。 她按开床头灯的时候他坐了起来,抓走她掌心里的胶囊和水杯,喉咙滚了滚,把那些药一并连水吞下。 她的思想总是和常人不一样, 刚刚凶巴巴对自己说要睡了,现在夜深了却来敲他的门。 期间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把退烧药吃了,任臻这才作罢,转身时手腕被他拉住,皮肤上滚烫的温度烧灼了一下她的心脏。 时柏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如炬,两人都静了片刻,最终是他败下阵来,口气无助委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任臻眼睫微颤,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没有动。 时柏年自然也知道感冒会传染,但是见到她这幅样子,他不舒服,也很冒火,有种想要把病毒传染给她的想法。 虽然这样恶毒的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松开了她的手腕,拉开距离,“算了,你走吧。” 任臻垂下头,肩膀一低,像是妥协了,转身拉起被子,推着他的肩膀命令他在床上躺好,把被角掖了掖,“你好好睡一觉,捂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时柏年别开脸故意不吱声,心里的气还没消。 她沉默看着他,半响,才开口,语气里透着疲惫无力,深深叹了口气:“时柏年,你跟我撒过谎吗?” 时柏年的眉头微动,不理解地看着她:“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