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了,欧阳飒飒就顺口提了一句,她倒是越想越多,把自己气到了。 莫名其妙。 听着浴室的流水声,任臻眉头越皱越紧,幸好,一通电话打断了她所有思绪。 时柏年低哑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在做什么?” 任臻低头看一眼腕表,晚上十点。 “正准备睡觉。” 时柏年站在窗边低低咳了几声,问:“我跟局里请了假,打算后天回,这边的事还没有办完。” “哦,知道了。”任臻应了一声,低垂眼睫。 可能是两人平时交流不多,电话里时柏年问她就答,没说两句气氛就僵住了。 任臻在那头不说话,时柏年又舍不得挂电话,他看着窗沿上那盆因为缺水枯萎的花,这家宾馆是这座镇上唯一一家,环境一般不说,生意也冷淡,服务员难免对房中的植物忽视了。 时柏年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三角梅的枝叶,上面的花骨朵一碰即掉,脆弱的很。 “这几天天气炎热,你把花浇一下,我看你从不浇花。”他没话找话。 听到这话任臻瞬间不愿意了,“谁说我不浇花?杯子里喝不完的水我都倒花盆里了。” 时柏年:“……” 她还挺理直气壮。 挂了电话,任臻心情突然变好不少,她撂下手机,敲了浴室的门,“飒飒,你不是有亲戚过几天从美国回来?帮我要两瓶安定片带回来吧,那安眠药在国外不是处方药也没有购买限制,这边医生只给我开了一周的药,我懒得一遍遍往医院跑。” 欧阳飒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一会我给她打电话。多给你带点。” - 段竹最近忙得很,案子一直没有进展,上面的领导又施压,让他务必在三天内结案,这几天他吃住都在车里。 这一天,他带着几个兄弟到附近侦查,本来大家多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但一个老太的出现成功让案子转圜,露出了端倪。 这事也巧,石桥洞女尸案因为一直是对外保密,除了警局,知道这凶杀案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是普通老百姓。 当时他们几个身上没烟了,段竹跟一个同事走进一家小卖部里买烟,里面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个头很矮满头白发。 瞧见他们进来,老太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立即从板凳上站起来,段竹买了两盒烟,付钱的时候发现这里没有二维码,只能用现金。 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红票递过去,老太接过钱在钱箱里翻了又翻,发现找不开,只好递给他五十元,“对不住,找不开,我给你把零抹了。” 段竹实在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没接那钱,径直到冷柜里拎了几瓶饮料到前面结账。 段竹不着急,安安静静等老太给自己装饮料,头顶上的电视正在播放地方台的一个法制节目,段竹盯了一会,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电视台和他们局里联合拍的犯罪教育片。 同事没想到会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笑了,调侃身旁的人:“段队,你不上镜啊,电视里比真人丑。” 段竹笑骂了一句滚蛋,接饮料的时候听见柜台对面的老太突然开口问话:“警官,前几天石桥洞那个案子的凶手抓到了吗?” 段竹本来心情还算放松,听到这几个字眼,跟同事一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看向老太。 目光凛凛。 老太似乎很漫不经心,但又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个劲打听这件事,“我看你们最近一直在周围晃悠,是不是已经确定了凶手?” 段竹感觉一股寒气从脚下涌了上来。 —— 时柏年电话里说的是今天到家,可到了傍晚,他还是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欧阳飒飒除了周末有空,平时都在学校里待着,没空陪她,今晚任臻又是一个人。 今天下午变天,早早就天黑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