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烂了,根子也就烂了。 “都是一些平头百姓,实在是没活路了才闹起来,大多都是没扑腾两下就被当地官府镇压,一些官府没报上来,一些镇压不住才报上来。” 纪长泽问:“那些报上来的,朝廷怎么处理的?” 胡伯神情悲悯:“派出军队镇压了。” 又是一个意料之中。 但心底总是要不好受一些的。 朝廷哪怕连问一下原因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去想想为什么好端端的,风调雨顺的,原本老老实实的平民突然暴动。 就这么直接处理了,平民们死的一个不剩下,逼他们造反的官员却还是好端端的坐在公堂上。 这样处理的确是可以一时间镇压住剩下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 但没用。 再继续下去,反正不造反也是个死,造反了也是死,人们还是会选择造反,这样哪怕是死了,死之前也能吃一顿饱饭。 胡伯见纪长泽若有所思,也不敢打扰。 他的家乡遭灾,据说是那边乱的不行,人们流离失所,还有匪徒。 他丢下京城中的产业亲自去找,只找到老宅烧成了焦炭的样子。 女儿是嫁给本地一家富户人家的,也同样是被烧成了灰。 胡伯没找到儿女,只能回到京城每天以泪洗面,直到有个从之前那些劫难中逃回来的老乡告知他。 家乡根本就不是遇到了天灾,而是人祸。 今年家乡风调雨顺,本来大家过得很好的,可有个新官走马上任,一上来就要求城内富户们交钱,不光是这些富户,就连老百姓也上调了税收。 老百姓们不懂这个,富户们却是有人知道的。 他们不愿意当冤大头,就联合起来,商量着将这个吃相难看的官员告上朝廷。 当时大家填写联名状,几乎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参与了。 胡伯的儿子和女儿的夫家也在其中。 结果联名状要递上去的前一天,城内遭了匪徒。 所有签下联名状的人家,全都被烧杀抢劫一空。 而当时那些人杀红了眼,连普通的没有参与这些事的百姓都没放过,当然,也可能是觉得只杀那些人的话实在是太过显眼,这才随便找了一些普通人家杀。 当时城内乱了三天。 三天里,火焰冲天,四处都是呼救声,而官府那边却只象征性的拍出来一些衙役看了看。 衙役的家人们,匪徒都是绕路走的。 若说这些匪徒真的是从山上下来的,他们是怎么知道衙役的家人在哪里的,他们连这么多人都杀了,难道还害怕得罪官府吗? 普通百姓们是不知内情的,甚至不知道当地官员上报的是遭灾。 胡伯的这个老乡是因为当初差点在联名状上面签字,但正巧他外孙子生了病,他赶去外省探望,这才逃过一劫。 但他分出去住的小儿子家却没能逃出去。 而他的家,也在他不在的时候被匪徒抢劫一空,回来看妻子和大儿子一家都没了,他四处查探才看出端倪,想来京城告状,到了京城才知晓,那新上任的官员,竟是皇帝妃子的亲戚。 还是很受宠的杨妃。 他当即歇了这个心思,被胡伯收留住了下来。 之后,就是纪长泽上门了。 胡伯看向一直在思虑着什么的纪长泽:“纪先生,现在我们要如何?” 纪长泽脑内已经把无数个造反点全都标注了出来。 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不出五年,凤国绝对玩完。 他将手上的杯子重重放下,语气倒是平静的很: “反了吧。” 第509章 被欺凌公主的驸马(7) 造反, 当然也不是光嘴巴上说说的。 纪长泽现在一穷二白,时不时的,周围还能出现一些监视的人, 不过像是上次那种趴在墙边直接偷看的倒是没再出现过。 估计也有秋天到了,树叶渐渐没那么郁郁葱葱, 不好躲藏的原因在。 等和胡伯聊完了,纪长泽出了门, 还没等走到自家呢, 五驸马的小厮就来接他了。 现在几个驸马也都知道了纪长泽这人穷讲究,非要坐马车来彰显自己尊贵的驸马身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