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宫。 昨日太子殿下来长华宫用膳时,皇后娘娘再三叮嘱,除非她派人去请,否则他绝不可过来。如若殿下不肯,她随时都会中止花宴,再不给顾二姑娘机会。 好在殿下和姑娘都沉得住气,没得在第一关就败下阵来。 众人齐齐松气,寿阳公主和顾蘅各自投来赞许的目光。 顾慈淡笑点头,手指抚摩着茶盏壁,心里没来由地不安,直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身后似有一双目光狰狞望来,她回身去寻,那感觉又不见了。 宫人们手捧漆盘鱼贯而来,跪在每个席案边,奉上糕点。就是寻常的杏仁糕,雕刻成花型,只是颜色…… 顾蘅饿了许久,迫不及待伸手去拿,却被顾慈一把抓住,“不、不能吃……” 她直着眼睛,脸上血色尽褪,手抖得厉害。 顾蘅立时警觉,四下张望了遍,握住她的手,一面安抚一面小声询问:“里头有|毒?可宫里的吃食都是拿银针试过的呀。” 顾慈抓起茶盏猛灌,缓缓平复心绪,“里头被人加了银杏芽汁,银针根本试不出来,少许几滴就能致昏迷,若是将这一盘都吃了,这会子就该去阎王殿前报道了。而且……” 她左右瞧了眼,眉头拧得愈发紧,“只有我们这份被动过手脚。” 顾蘅大惊失色,忙要告诉皇后娘娘。 顾慈赶紧拦住她,并非不想揪出那恶人,而是她已知晓那人是谁。 叶蓁蓁,前世她便是用这法子,往自己汤药里头下|毒。银杏芽汁极难辨认,若非自己栽过一次跟头,对这气味尤为敏感,恐怕现在就…… 可她若没个靠山,又是怎么混进宫来的?现在人又在何处? 若贸贸然告诉皇后娘娘,只怕会打草惊蛇。她既有本事混进来,定也做好随时能脱身的准备。 恐怕眼下她手里早就拿捏住一个做点心的厨子,可当替罪羊。到时再栽赃到皇后娘娘头上,那自己和皇后娘娘间的嫌隙,就这辈子都别想消了。 抓贼要拿赃,不如将计就计…… 她翘首寻望戚北落的身影,却只听宫人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现在还有政务尚未处理完,就不过来了,望皇后娘娘和公主,还有诸位姑娘尽兴。” 四座哗然,目光有意无意地瞟来。 顾慈睫尖细颤,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捏着茶盏的手却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夜秦使团都走了,他还有什么政务能忙得脱不开身?分明就是不想来。难不成还在为柳眠风的事吃味?偏偏还是这节骨眼。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暗暗叹气。 岑清秋看在眼里,抿了口香茗,淡淡道:“北戎这几日不安分,太子想是愁这个去了。不来也罢,咱们玩咱们的,左右到最后吃亏的是他。” 算是帮顾慈解了当前的尴尬。 四下跟着附和,很快将这话题揭过去。顾慈舒口气,感激地朝上颔首,捻转指尖的杏仁糕,改变了计划。 “我听说而今宫中的禁军首领,是奚鹤卿?” 顾蘅点头,忧心忡忡地盯着她手里的糕子,“别拿着,不干净。”说着就要抢来丢掉。 顾慈指尖发力,糕点就成了屑末。 “我、我头有些晕,像是中暑了……”顾慈揉按额角,软绵绵地趴在桌上。顾蘅吓一跳,忙倾身摇她肩膀。顾慈偷偷抓了她的手,在掌心飞快写下一个字:奚。 孪生姐妹间的默契,自然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顾蘅很快明白,顾慈是想拿自己作饵,钓出身后大鱼。这个“奚”字,便是让她趁乱去寻奚鹤卿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