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弟弟被五花大绑、不成样子,葛氏红了眼:“俞景行,你放肆!” “葛奇教唆他人大闹大理寺,图谋不轨、蔑视朝廷,按律当斩——” 俞景行表情镇静,不疾不徐反问,“到底是谁放肆?” 按律当斩四个字瞬间镇住了朱顺和葛氏。 不等他们彻底回过神,俞景行吩咐差役:“除了朱大人,其他人全部带回去。” 跟着俞景行过来朱府的都是大理寺任职的人,自然等同办公事。 朱顺没胆量和大理寺对着干,唯有眼睁睁看着朱氏、朱康、葛奇被押走。 俞景行一行来去如风,不和他们废话半个字。 家里闹出这种事,朱顺七上八下,直觉凭自己处理不妥当,连忙赶去宣平侯府。 “妹妹,其他的事情不管,但是这一次你必须得帮帮大哥才行!” 朱顺急得团团转,“你大嫂、你侄子都被抓走了,你说这都算什么事?” “你如果不让妹夫帮一帮咱们家,那咱们家真的不用活了!” “我这顶乌纱帽怎么保得住?!” “大哥。” 朱氏尚不清楚状况,因而她问,“行哥儿为什么要抓走大嫂和康哥儿?” 被问到正事,朱顺一噎,半晌才说:“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你都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大理寺的大牢是什么地方?你大嫂和康哥儿就算能回来也得去半条命。” “大哥什么都不肯说,我要怎么帮忙?” 朱氏回想起俞景荣外任前的一番话,暗暗叹气,“到底我只是一个妇人。” “抓人的是你们府里的行哥儿!”气恼不已的朱顺不由得拔高音量,“你是他的母亲,妹夫是他的父亲,他一个朝廷命官,难道还要忤逆父母不成?” “行哥儿搬出去单住很久了。” 朱氏向自己大哥陈述着简单而清晰的事实,“侯爷也同意的。” 她确实管不了俞景行。 甚至,连侯爷非常愿意在这些事情上纵容俞景行。 “行哥儿和我关系向来冷淡,大哥不是不知道。”朱氏对朱顺说道,“他虽然不会和我对着干,但我的话他未必肯听……其实一向是不听的,大哥不清楚么?” “倩姐儿那一次的事,我又哪里说得上话?” “行哥儿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误会,想必大嫂和康哥儿很快能回家。” “你怎么能这么说……” 朱顺愁得一个头两个大,“总之,你和妹夫好好说一说。” 一时之间,朱氏想起俞景荣曾和她说过的—— “他们倘若愿意为母亲多考虑一些,都不至于会做出那些事。” 无外乎是这样的道理。 真正在意她,总归会顾虑她的立场和感受,而不是一味要求她去做什么。 “我会问一问行哥儿这件事的。” 朱氏道,“大哥今日是休沐不用去衙署么?要不留在侯府用个饭?” “用什么话!”听出朱氏话里话外不想帮忙的意思,朱顺铁青着一张脸,“枉你姓朱,是我妹妹,竟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朱家没有你这样不帮亲的!” 朱顺甩袖而去。 挨了骂的朱氏紧抿着唇,在窗边呆坐了许久。 …… 放衙之后,俞景行回了一趟宣平侯府。 他直接找到朱氏,向她说明这几日大理寺门口发生的事情。 “这桩案子已经交给大理寺卿吕大人去审。” 俞景行说,“吕大人最是公正,想必最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朱氏面对一派坦然的俞景行,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终是颔首:“既然吕大人负责审案,我便也只等结果。” 见状,俞景行不再多言。 和俞通海请过安之后,他便离开了侯府。 “夫人相信大少爷说的话么?” 红翠叹一口气,“论起来也是没道理的……跑去大理寺闹事……这……” “行哥儿平常怎么做事的,你难道不清楚?” 朱氏垂眼,“若不是手里有铁证,他自不会这样来找我,还让吕大人来审案。” “他这样做可能是为了避嫌。” “但是更多的,恐怕还是因为证据确凿,谁来审结果都一样。” “这……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