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程寒的肩膀。 他想要劝说几句,但所有的话语落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讲任何的话语,都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漂亮话而已,对于程寒心中的伤痛,没有办法缓解半分。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喝酒吧。” 所有的一切,都在酒里。 陈龙走了之后,小木匠便与程寒对饮起来,他瞧见程寒此刻的状态,也实在是没有太多想要利用对方的想法,所以都是沉默的对饮,没有太多的话语要讲,也没有旁敲侧击地聊什么。 一坛子酒,没多久就喝了干净,小木匠瞧见时间不早了,于是提出了告辞。 临行前,他忍不住问道:“你父亲身体还好吧?我听陈龙说生了重病?” 程寒将杯中最后一滴酒倒进了嘴里,随后放在了桌子上,冷冷说道:“他生什么重病,不过是在练一门子邪法而已……” 小木匠一愣:“邪法?” 谈到自己的父亲,程寒的心中就有一股子怨气盘旋不散,当下也是恨意十足地说道:“说是为了我,但他这一辈子,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终归到底,还是为了让自己修为提升,好满足自己的野心,称王称霸……” 小木匠瞧见程寒对自己的父亲积怨颇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 他也没有趁势询问太多,而是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程寒这几年来,性子已经习惯冷漠,所以也没有多做挽留,甚至都没有出门去送,只不过等小木匠出了酒楼之后,他却是在二楼的窗户前驻足许久,一直等到小木匠的身影消失于街巷之后,方才离开了这里。 不说程寒与小木匠重逢之后,有何感想,单讲小木匠这边,他离开了酒楼之后,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程寒此刻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惊讶,甚至都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他不想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利用他套出程兰亭口的下落来,但他此番过来,本来就是这个目的,又忍不住想要旁敲侧击,所以此刻离开,反而不必那般纠结。 算下来,他也是连喝了两顿酒,即便是酒量还算不错的他,此刻有一些浑身发热,血液流通加速,于是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江边上走了走,吹一吹风,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再走。 毕竟这会儿头晕晕的就直接回去的话,说不定有人跟着都警觉不到。 小木匠就这般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感觉到周遭有一些不对劲,感觉身后仿佛有针扎一般,下意识地往回望去,却听到“啪、啪”两声枪响。 小木匠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扑,结果一瞬间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枪声,那子弹噼里啪啦地就往他身上招呼着。 这事儿着实让人有些意外,小木匠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猛然一跃,却是躲到了一条巷子里去,随后感觉到左腿热热的,伸手一摸,上面全是鲜血…… 中弹了。 第二十三章 伏击 功夫再高,板砖撂倒。 这句俗语,用来形容修行者的脆弱,再合适不过。 因为修行者即便明了气机运转之精妙,纳天地元气于经脉,用于锤炼身体之机能,又勤奋活动与锻炼,使其身体素质和反应,与寻常人有很大不同,但只要不是超凡入圣,终究还是逃脱不过肉身凡胎的状态,稍微一不注意,没有防范,那么就和寻常人等,并无任何区别。 他们一样会受伤,甚至死亡,无论是刀枪,还是子弹,甚至吃饭也有可能就噎死了…… 近代修行者的没落,除了因为元末明初的天地灵气潮汐式的大衰弱之外,更重要的,是枪与炮传入了大陆,让许多修行者悲哀地发现,自己修行一辈子,甚至有可能会被一个刚刚学枪三两天的人,用一颗廉价的子弹给解决了。 这里面到底有多么的嘲讽,也只有身处于那个时代洪流的修行者,才能够亲身体会得到。 回到江边伏击现场,小木匠在中枪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异样,不过他与普通修行者不同的,是他的身体不但有麒麟真火反复不断地锤炼,而且还经受过龙脉之气这样神奇的力量洗刷经脉。 这些力量的存在,使得他的身体素质迥异于常人,甚至比这世间大部分修行者都要强悍太多。 尽管他没有集中精力,使得身体表面硬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