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满是堆砌的杂物、木头和烂柜子,先前不见的九伯此刻正跟着一个小姑娘在里面。 九伯一边从一个破柜子里面掏出一堆牌位来,一边对旁边的小姑娘说道:“赶紧擦一下灰,别让屈孟虎那小畜生挑了理……” 那小姑娘弄了一个盆,盆里面装着水,她则拿着一块破布,给那牌位沾水擦灰,因为九伯一直在催,搞得手忙脚乱的,而屈孟虎他们一进来,那小姑娘听到了,扭头过来,给直接吓了一跳,不但手里的牌位掉落在地,差点儿把那木盆里面的水都给打翻…… 哐啷…… 九伯扭头过来,瞧见这一幕,目光从门口的屈孟虎和小木匠身上又落到了地上跌落的牌位来,当下也是跳了起来。 他照着那小姑娘的脸上就呼了一巴掌,大骂道:“你个背时的赔钱货,做哪样都做不好,养你干嘛?你怎么不去死呢……” 他骂得很难听,小姑娘也吓到了,一边哭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九伯指着门口的屈孟虎喊道:“你跟我道什么歉?你跟你小虎哥说啊。” 小姑娘转过头来,哭得雨带梨花一般,又说了一遍。 屈孟虎没有发怒,而是走到了跟前来,捡了地上的牌位,擦了擦牌位上的鎏金字体,上面却正是他父亲“屈天下”的名字。 屈孟虎将牌位拿着,温和地问那小女孩:“没事,对了,你是?” 小姑娘哭着说道:“我,我是二丫……” 屈孟虎点头,笑着说道:“哦,想起来了,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儿大呢,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了大姑娘了。” 旁边的九伯陪着笑说道:“对呀,二丫以前老爱跟你家的孩子一起玩……” 屈孟虎看了一眼地上擦洗过、或者还带着灰尘的牌位,没有理会九伯,而是转过头来,对屈同辉说道:“找到牌位,那边好了。我会把牌位带走,就不劳烦你们照顾了……” 屈同辉松了一口气,干笑着说道:“孟虎,这个事情的确是你叔我做得不对,不过没事,等两年,咱们再悄悄地放回来也行……” 他绞尽脑汁,想要说点儿漂亮话,然而这个时候,屈孟虎却又淡淡地说道:“不必,一会儿你把那人的名字跟我说一声就行;另外今晚七点之前,你们筹集十万大洋出来给我,事情就算是了结了……” “什么?”屈同辉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一脸难以置信地喊道:“十万大洋?” 第四章 宗族亲戚 屈同辉一脸的惊讶,随即变得很是气愤起来。 他本以为去屈孟虎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毕竟他屈孟虎的根在这儿,说难听点,他的祖坟都在这里,要万一得罪了自己这些亲戚,到时候他父母泉下有知,都脸上无光。 所以当听说屈孟虎提起会将灵牌带走,不用劳烦他们的时候,屈同辉便以为对方是认了怂,不敢再多声张。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虽说刚才屈孟虎驳了他的面子,但能够保住里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但问题在于,他眼前的这位堂侄子,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 这家伙居然狮子大张口,直接开价十万大洋。 十万大洋啊! 他难道对于金钱数字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么,怎么可能张口就喊出这样的价码来? 屈同辉心中愤怒不已,但忌惮小木匠的实力,也不太好翻脸,当下也是装傻充愣,陪着笑说道:“大侄子你说笑吧?拿大洋出来干啥?” 屈孟虎平静地说道:“当初我家出事,虽说宅院被烧了,但钱财什么的,想必有留下来一些吧?另外酒坊变卖,以及我家名下的地契、镇子和城里头的那些房契,应该还是在的吧?这些钱加起来,可是要比十万大洋多得多,而且那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屈同辉说道:“大侄子你恐怕是误会了,那酒坊是经营不下去了,贱卖的,另外田地什么的,都留给了族里面那些活不下去的亲戚种了,房契什么的我们倒是不知道,许是一把火烧了——当年的那些钱,我们可都记得有账呢,一笔一笔,该怎么花怎么弄,都记在里面,最后受益的,是全族老小,为了这事儿,大家可都感念你父母的恩情呢,你现如今难道想要从我们这些穷亲戚的身上,刮下一层油皮来?” 旁边两个族老也开始附和:“对呀,做人可不能这样子……” “孟虎啊孟虎,你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