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吞吐,半晌摇头轻笑,“不难吃,就是有点咸了,你放盐……手真够狠的。” 她抿了抿嘴,夹起一只小口尝着,脸上神色颇有壮士断腕的意思,刚咬了一口,便嫌恶的嘟囔起来,“还真是,怪不得含香说,我这是要打死卖盐的,那时候还真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撂下筷子,她干脆建议,“别吃这个了,还是吃你带回来的东西罢。” 话虽这么说,她眉间眼底的失落还是一览无余,顾承抿唇一笑,示意她,“不用,你帮我把醋拿来,遮一遮味道就不觉得咸了。” 她不置可否,挑眉看他,“有用?调味儿这事儿,你也在行?” 他笑笑,反正支使不动她,索性自己起身倒了两碗醋,坐下才解释道,“醋本来就是调味的,咸了能用,淡了也能用,是个再中和不过的妙物。” 说完不再看她,认认真真开始吃饭。究竟那齁咸的饺子,有没有变得好吃点,沈寰不知道,不过单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挺享受这顿饭。 只是他闷头吃着,余光也能察觉到,对面的人在盯着自己看。她一直没动过筷子,就这样不笑不语的,一径望着他。 他被看得渐生局促,抬头觑了她一眼,又连忙垂下眼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半日过去,她依然故我,他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越来越僵,终于喉咙动了动,艰涩咽下最后一口。 “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他备感难堪,有如芒刺在前。 沈寰没理会他,认真在想自己才悟出的心得,这人吃东西的样子,不急躁也不温吞,粗豪气自是没有,说多秀气也谈不上,却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好看。 他此刻正一脸困窘,她愈发饶有兴致的玩味,然而到底不忍捉弄得太狠,便一笑道,“你没狼吞虎咽,也不过分斯文,吃相还算讲究,我瞧着挺不错。” 他垂下的睫毛轻轻一颤,哂笑着应她,“吃饭罢了,也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将她的碗,再往她面前推了推,“再不吃要凉了。” 她倒是拿起了筷子,不过吃了两口,忽然笑起来,侧着头,曼声感叹,“其实你这个人,就和醋差不多,不至让人一吃就上瘾,可偏偏各色场合都离不得。尤其是想要中和那些咸辣味道时,就是最好用,也最实用的一味。” 这算是夸奖他?他自问起不了那么大作用,不过这话听着,还是让人觉得心里受用。 顾承没回应她,微微蹙着眉,却在一低头间,轻轻笑了出来。 ☆、第25章 意动 转眼到了新年,虽说家里刚办完白事,可该迎新春总还是要迎,何况顾宅如今只有两口人,一应事情倒也简单便宜。 年三十晚上,照例还该吃饺子。这回顾承没让沈寰动手,自己一个人和面擀面,最重要是和馅,有了上回的惨痛经验,他不敢再让她参与,索性一个人全兜揽下来。 沈寰闲极无聊,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他忙来忙去。自打暮色四合,外头炮仗声就没断过,噼里啪啦一阵高似一阵,俩人沉默半晌,偶尔说句话,简直得扯着嗓子喊才能让对方听见。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紧接着窗外一团金光,映照的夜晚恍如白昼,那是有人在放烟花。这就是住在皇城根底下的好处,各色新鲜玩意儿总比外埠多,花样儿翻新的速度也比其他地儿更快。 她扭身去看,看了好一会儿。顾承踱到她身侧,弯下腰在她耳畔问,“想出去瞧瞧么?还是想单放点炮仗?” 沈寰仰着脸,黑漆漆的瞳仁里藏着戏谑,“你会?还是叫我放给你瞧?” 她居然这么说,他可真不干了,直起身子,声气渐高,“小看我!我是男的,放炮仗当然会了。打小练就,童子功!” 难得他还能不服气,驳回她的话,沈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