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藤。我还命人将后头的一处别院改做了药炉,后厨也多添了几口灶……” 他头一次生出一种没条没理的感觉,想到哪说到哪,一丁一点儿的细节都想跟余锦年说,可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想着留点惊喜,待院子建好了,亲自领着人进去转一圈,亲眼看看少年的表情才好。他略略沉思片刻,道:“金幽汀是二哥取的名儿,你若是喜欢别的,就叫他们去重新做匾,以后这就是我们的——” 余锦年晃了晃脚,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的什么?” 季鸿抓住那光滑白皙的脚背,握在手里揉圆捏扁,他脚上皮肤很薄,几乎能看到脚面下头青紫色的细细血管,季鸿一手攥着这不老实的脚,一手揽过少年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几下:“我们的家。”说着,就吻上了少年的唇。 两人颠簸好些日子,许久未亲热,这么一个吻厮磨了好半天才尽兴,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微微粗重,季鸿口中有浓茶的味道,涤得人口颊生香,余锦年舔舔嘴巴,垂着脑袋套上鞋,拿眼睛余光去瞄他:“……这些日子废寝忘食的,就为忙这个事?” 季鸿笑道:“很多事情还是想亲自决定,交给外人,总是不放心。再者说,此时交代得细致些,以后也住得舒服,不必再折腾人。” “其实怎么都好,不用那么麻烦。我手里有些银钱,就随便在京里办个宅子,也省的外头人胡说八道。你能暇时来瞧瞧我就好……”余锦年视线飞瞟,他明白闵雪飞昨天欲言又止的意思,京中不比信安县天高皇帝远,不过是低调做人罢了,他也愿意替季鸿考虑,这种事放在哪儿都难能光明正大就是了,更何况是此时。 不过说出这话来,也并非全然出于大公无私的念头,其实有七八成还是说来撩季鸿顽的。 季鸿果然上当,难得有些不悦,皱眉严肃道:“谁敢说?他倒是不知季字怎么写。” 好一副昏聩纨绔的口吻,惹得余锦年破愁为笑,捂着肚子阵阵发乐。季鸿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声,见少年确实开心起来,便使劲揉乱了对方的发顶,放缓了嗓音:“已经走得很深了,回吧。” 两人走了几步出去,余锦年才后知后觉地惊悟过来,原是自己撩他玩的,怎么像是反过来被季鸿给逗了? 正这么忿忿走着,远远地瞧见林子深处有片恍惚的人影,看那身形有点眼熟,细细长长的倒像是个姑娘,挎着个小巧的篮儿。估计是哪家的闺秀,总之是不常干粗活的那种,走在山林里是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都险些扑倒。 她时不时弯腰,拨弄着树底下的草堆,一会儿便拿出几个白花花的小东西来,扔进篮子。 此处山林虽并无什么猛兽毒蛇,却少不了飞爬乱窜的小虫,咬起人来也着实厉害得很,余锦年方想提醒对方,莫要再往深处去了,那人一抬头,似乎发现了他们,一眨眼就跑没了影儿。 “真是好生奇怪。”余锦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多得是绿葱葱的新草,树根下头都是腐烂的泥层,并没发现什么稀奇玩意,也不知那姑娘涉入深林,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白醉口条 回到溪边,日头已近正午,天气本已放晴,好端端的却不知从哪吹来一片云彩,竟冷不丁地飘起了零星雨丝,柳絮似的抚过肩头,当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然而这沾衣欲湿的雨不仅没能打消溪边文客们的兴致,反而给这春景更添了另一番诗意。 山路两旁搭起了几间茶棚,看着简陋,其实五脏俱全。店家有些是附近山村里赶来的农户,支个小摊子,卖些现成的吃食,也有镇子里推车上来的食肆小二,东西便齐全些——没多大会儿,就见溪水旁边的树底下摆起了一张张粗面的小案,后头则煮起热铜铫,若是来得凑巧,除了解渴的茶汤,甚至还能吃上几种适口的小菜。 正值早春,满地回青,所以做菜也容易,都是就地取材的野青。闲暇时在林里树下随手采上一把野菜,顺路于溪中一涤便可下锅,只需少许盐酱翻炒,片刻就能新鲜出盘。一碟碟小菜绿油油的,让人看着就欢喜,若再配上一个巴掌大的酥油小饼,倒真有一种别致的乡野风情。 但富贵人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