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茗曾与家中的祖父即帝师桓太傅,说起过黎池,结果只得了一句:你与他共事时,就别操心了,反正最终也只是瞎操心罢了。 既然如此,桓茗也就懒得操心了,好好地护卫着黎池也就罢了。 “茗柯,你与我同睡一间房?”倒不是黎池不习惯与人同睡一屋,而是惊讶于桓茗竟会如此尽职尽责,竟委屈自己与他挤在一屋里。 桓茗亮了亮手中统一配备的新刀,那是用煤炭火煅烧出来刀,锋利得让黎池都震惊。“只有同睡一屋,我才能就近保护和周啊。这羊城府的知府感觉怪怪的,虽然或许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但据说南方多毒蛇虫蚁,万一晚上‘意外’钻进屋里,咬到你了呢?” 黎池之后又一想,也就明白了,“好,虽我知你,或许只是不想去与属下挤着睡,这才来挤我。”出门在外,就不用想着家里的大床软枕了,与人挤着睡也正常。 黄芪从轿子里拿来自带的床单被褥,给黎池晚上要睡的床上换上后,出门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那我去搬两张桌子到屋里去,然后拼在一起,给桓大人打个地铺!” “黄芪,你就给我拼两章桌子?” 黄芪上下打量了一下桓茗的身高,“看着两张是差不多了的,既然桓大人觉得不够长,那我去拼三张。” “黄芪你眼神不好,两张哪里够了?三张还差不多……唉!不是!我是说黄芪啊,你居然让大人我打地铺?我看屋里那床,能睡下两个人啊,我与你家老爷一起睡床不就行了?” “不行!”黄芪横眉怒目地拒绝道,“我家老爷的床,只能夫人睡!” “哈哈哈!!……” “黄芪!说的是些什么话!”黎池疾言喝斥道,“没给你立规矩,你就不知规矩了!?怎么和桓大人说话呢?再者,岂能随意将夫人挂在嘴边议论?” 正哈哈大笑的桓茗,被黎池吓得一哆嗦,“……哈,哈哈,和周别这么严肃嘛,黄芪你快搬桌子去,给大人我打个地铺。虽然你家大人长得好看又有才华,但若是睡了他的床,就成了他的夫人,那大人我还是不睡了!” 桓茗本人插科打诨地岔过去了,看着也不在意睡地铺,黎池也不好再继续训斥黄芪,“想起初见茗柯的时候,看着是多稳重的一个人,如今熟稔后,竟然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和周你倒是人前人后一副面孔,都是温雅翩翩的君子。” 桓茗也就是随便说说,黎池却没有随便听听,听了后心中还有所思索。 温雅君子的面孔,在大多数时候,在大多数场合下,都能行得通。但有些时间和场合,却会显得威慑不足,不能让人感到惧怕…… 即将进入农历四月份的时节,在这亚热带季风气候的羊城府,晚上睡觉时并不好受。 吹上岸来的海风湿气很重,睡到半夜时,身上盖着的被单就已经被潮湿了,盖在身上粘粘黏黏的,不舒服得很! 而且他们这南下的一路上,在船上呆了大半个月,上岸之后走路或坐着时还不太明显,可一旦躺下,就恍惚感觉还在船上一样,只觉得整个人都晃晃悠悠的。 初到羊城府的第一天夜里,黎池就在晃晃悠悠中入睡了。夜里做梦,他似乎变成了一只气球,晃晃悠悠地在天空中飘着…… 这一个晚上,驿馆所有人都睡得不太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精神都有些许萎靡。 见此情状,黎池索性也就不着急了。吩咐了五个御林军上街去,买回来了米面油菜等,让火头军自己开火煮饭来吃了。然后一整天,他们都呆在驿馆里休息。 黎池并不打算按照姜成元所说,‘休整几天才行‘,他只打算休整一天。 第二天的时候,就在街上随便揪了一个小乞儿,给了他五张干粮饼子做酬劳,为他们带路去两广省的省衙。 两广行省,治羊城。即是说,两广省的治所乃是羊城,羊城是其省城。而羊城府的治所,也是羊城,羊城又是羊城府的府城。 因此,羊城之中,既有府衙官署,又有省衙官署。 如此就很方便了!黎池去给两广省的布政使和按察使,以及指挥使三人宣旨,就不用花费几天时间,也不必走很远的路了。 第156章 黎池和桓茗身着官服,后面跟着一身金黄软甲,腰配雁翎刀的六十御林军! 御林军行进间,步履整齐,肃杀威势尽放,阵势着实不小!街上的百姓路人看了,连忙躲避,眼神里尽是胆怯和敬畏。 黎池一直以为,御林军或许不及杀虎口那些边关将士有杀伤力,但拉出来充点门面,还是很能唬人的。 黎池从小乞儿口中得知,从驿馆到省衙只有一刻半钟的路程之后,他立即就决定:留下十个御林军守在驿馆,剩下六十个全都带上,且一路步行走过去。 他们从京m.daMInGPUMP.cOm